另一边,车内。
极行驶的私家车内,后座上,是被五花大绑的江暖星。
江暖星是被车子颠簸而醒的,从昏迷到苏醒,她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从吸入有毒的烟雾开始,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觉脑袋阵痛。
她睁开眼,看着车内,车子里只有她和司机,而她一眼便辨认出,开车的人是陈墨。
许久未见的陈墨,选择了以这种极端的方式见面,江暖星觉得意外,但又觉得意料之中,只不过,她没有想到,陈墨最终还是选择了以互相伤害甚至是同归于尽的方式,回到了她和陈纪年的面前。
此前他们认为,陈墨费尽心机改名换姓,盗用他人身份回到国内,更是借用婚姻手段,隐姓埋名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以为,陈墨是想养精蓄锐,在准备好的时机下,重出江湖。
未料到,陈墨会选择如此直白又粗暴的方式。
江暖星看着陈墨开车的背影,嗓音沙哑开了口,“你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以这么愚蠢的方式出现,这一点都不像你缜密的做事风格。”
正在开车的陈墨,听闻江暖星的声音,他稍稍顿了顿,笑了笑,没回话。
江暖星正试图去摸自己裤兜里的那把小剪刀,从酒店出来之前,她为了防身,顺手把房间里用来修剪纱布内衬的小剪刀,带了出来。
她想拿出那把小剪刀,偷偷剪开捆在自己手上的细麻绳,或是直接作为攻击陈墨的武器。可惜,小剪刀落在口袋的最深处,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摸不到。
江暖星见陈墨不说话,她继续开口,分散陈墨的注意力,“你在酒店搞出了那么大的动作,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陈墨,警方的车子很快就会追上来,警方一直有派出人手,守在我和陈纪年的身边,市中心到处都是监控,你跑不掉的。”
陈墨冷冷一笑,继续悠哉开车,只不过,他逐渐给车子加了,多少暴露了他的心虚。
江暖星激将道,“瞧瞧,这是害怕了?”
江暖星朝着车窗外看了两眼,此行路段还没有开出这座城市,路边仍旧是有监控的。
江暖星故意激怒道,“说不定警方已经在终点等你了,你大费周章把我抓到车子里,为了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你斗不过陈纪年,所以拿我这个女人家出气?你看看你,还是那么的懦弱,从当初你卖掉老公司套现十个亿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你和陈纪年之间的差距,你没胆识,没有大局观,你只有一肚子的小聪明和自以为是。”
霎时间,车子急刹,车子停在路边的同时,险些撞到了树干上。
陈墨转回身,他探着身子,伸手狠狠掐住了江暖星的脖颈,他几乎是下了死手,江暖星的脸色瞬间涨红。
他阴狠开口,“我就是来跟你同归于尽的江暖星!你根本不懂我真正的想法!你什么都不懂,还要他妈的胡乱猜测我对我哥的心意!江暖星,我会杀了你,我不会让你活过今天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个贱女人,烂货!是你拆散了我和我哥,我他妈的要杀了你!”
陈墨瞪大眼,咒骂的话语无伦次,他疯到双眼涨红,如似个疯子魔鬼。
他的嘴里不断地着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顾了!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还把我逼上绝路!我要你死!你必须去死!”
江暖星被掐到神志开始模糊,而这时,车子外面有路过的行人趴在车窗上观望,毕竟,这车子突然横在了人行路边,还险些撞上树干,多少是有些特别的。
陈墨看到车子外面有人在窥视,好在车玻璃是全隐私的,他松开江暖星的脖颈,即刻回到驾驶座,动车子,不给江暖星任何求助的机会。
江暖星从险些窒息的状态中缓了好一会儿,脑子缺氧的感觉着实很难受,就像是灵魂短暂出窍那般。
而她现在才明白,陈墨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这其中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陈墨小心眼或是因为钱财而赌气,她直至这一刻才明白,陈墨想要杀死她,是因为陈墨爱着陈纪年。
那种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
她现在才明白。
她眼睁睁看着,车子开出了市区,朝着她并不熟悉的路径开去,一路开一路开,而这一路,陈墨持续疯,从未停止。
江暖星起初还有些害怕,但后来竟也习惯了,面对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任凭对方做出再奇怪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她几次看着陈墨一边开车,一边用双手狠狠砸着方向盘,好几次,车子都险些翻进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