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一件事,&1dquo;那李念九就是家宴时最先被指认为动手之人的那位宫女。”
裕亲王蹙紧了剑眉,终于想起那晚上的细节,之后年清芷便站出来揭穿真正凶手,看来与那李念九关系甚是不错。
不知今日年清芷出现在这湖边是否特意安排好的,或许是李念九在调查她姐姐的案子,与年清芷串通好。
一件十几年前的旧事突然被挖出来,裕亲王颇为烦恼地伸手旋了下太阳穴,随即吩咐道:&1dquo;去查查这李念九是否犯过什么事。”
德海笑着道:&1dquo;奴才以防万一特地将李念九的资料全都调出来了,据说李念九在藏书楼当值时,倪瓒的《古木竹石图》丢失被慎刑司抓起来拷打过一番,据说这李念九都已经招供是年清芷命她去偷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当番役去抓年清芷时,那《古木竹石图》突然又出现在藏书楼里,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裕亲王食指关节轻轻敲了几下桌子,随即勾了下唇,&1dquo;如此说来,下朝的时候我该往藏书楼走一遭了。”
裕亲王到达藏书楼的那天正好赶上李念九当值,那宫女瘦瘦小小的,肌肤极白,眼睛细长。
他装作无意地与她闲聊了几句,却是未现有任何异常。
裕亲王蹙紧了眉头,审视的目光瞧过去,若不是李念九当真不知晓实情,便是她心机太过深沉,无论如何此女决计不能留。
至于年清芷,想起她绝美的容颜,他心神微荡一时间还真不忍心处理她,那就再等等。
裕亲王自顾自地上了楼,吩咐一旁的太监将《古木竹石图》拿出来,他将画卷轻轻展开。
他虽曾赏过这幅图,只是相隔时日太久,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然而。
裕亲王果断地将画卷重卷起,这真与假还不是要看是谁说的吗。
***
李庄气喘吁吁跑进院子里头时,年清芷正拿着小铲子铲松盆栽的土,听到动静转了过来瞧见是他忙笑道:&1dquo;怎么跑的这般急,还不快去配间喝盏茶歇息歇息。”
李庄一把抓住年清芷的袖子,&1dquo;清芷姐姐,出大事了!”
他顾不得喘息,急声道:&1dquo;裕亲王在圣上面前说那《古木竹石图》是假的,圣上动了好大的气,便将当日涉事的奴才们一个个抓起来,严刑拷问。”
年清芷脸色一白,&1dquo;是念九出事了?”
李庄点点头,&1dquo;念九承认是她做的,说是不小心把真画弄坏,便付了银子叫宫外的画师仿了一幅。只是圣上问这中间的关节,画是如何运出去又如何运回来的,她却是死死不肯说出。圣上气急,便让太监杖刑打她,直到她说出这中间经手之人。”
他眼圈红了起来,&1dquo;只是念九却是不肯说,我瞧见的时候看她已是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年清芷漂亮的脸苍白得可怕,昨日是念慈姑姑的忌辰,难道今日要成念九的忌辰吗。
欺君之罪可是不仅要杀头问斩,更会祸及家族。
&1dquo;啪嗒”一声,铲子掉地的声音,李庄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瞧见年清芷不管不顾地往殿外跑去。
年清芷赶到乾清宫时被拦在了宫门口,里面传来的木棍打在皮肉声让她不由心惊胆战
她咬了唇,与门口的侍卫道:&1dquo;两位大人,奴才是承乾宫的宫女,名叫年清芷。有要紧事要报与皇上,还请让奴才进去吧。”
侍卫拒绝道:&1dquo;无通许,不可进入,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告知在下便可。”
年清芷咬了下唇,开口道:&1dquo;麻烦大人进去通报,只说伪造书画的人前来自,皇上自会放我进去。”
那侍卫犹豫了下,年清芷忙塞了个金锭子给他,着急地说道:&1dquo;大人您只用说这句话,若是皇上不愿见我,这也归您,我不会怪您。”
好不容易磨得侍卫答应了,前去通传,果然康熙允了她进去,只不过是被当成犯人押进去。
幕后主使出来了,念九那头的杖刑总算是停了,年清芷被押着经过念九身边,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只见念九趴在长凳上,□□像是被血水浸泡了一般已是不成人样,整个人已经痛晕了过去。
见着胜似亲妹妹的念九如此遭遇,年清芷红了眼圈,脚刚放缓下一刻又是被侍卫强行押进了殿中。
看见被押进殿中的是年清芷,康熙眸光微微一顿,露出意外的神情。
裕亲王却是并未吃惊,上一次念九陷入困境,年清芷站出来,这一次如他所料一般,她果然还是来了。
证明此话是假的方法十分简单,早些时候他亲自带着此画见皇上,先是禀明自己的罪过,上一次赏此画的时候不小心将画卷的边角磨了块边,没想到今日一见,这边角竟然&1dquo;好”了,全然没有修补过得痕迹,这分明就是另外一张画。
此话自是假的,不过是用来除去李念九的道具。
如今竟是成功将年清芷给引来了,罢了,裕亲王收起怜香惜玉的心思,就一起处理掉吧。
康熙冷眼看着年清芷被押着猛地跪在了地上,抿紧了唇角片刻后方开口,&1dquo;是你在殿外声称自己是伪造书画的人?”
年清芷挣扎着挺直腰板,&1dquo;回皇上的话,没错。奴才才是伪造书画的人,此事全权是奴才的错,李念九是被奴才蒙蔽,所犯下的罪行不过是监管不力。其余罪责都是奴才犯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