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皇贵妃斜躺在贵妃榻上,旁边一个婢女在轻轻为她按压太阳穴,听到春玥这句话才不耐地抬了眼,&1dquo;春玥,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佟佳皇贵妃的声音无力,这般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与传言无差,真的是病了很久。
就连处置年清芷也交给了宫女们,足以见得她的身子真的不太行了。
年清芷心沉了下去,春玥和春菡都是没脑子的,若是真当落在春玥手中,她便真的毫无希望。
她忙高声道:&1dquo;娘娘,奴才当真是冤枉的!奴才昨日才面见皇上,斗胆向皇上要当年的承诺,希望皇上能早日放奴才出宫,待奴才出嫁时给奴才添置一份嫁妆,若是奴才与太监有私,怎么会这样呢!娘娘您如此处置奴才,皇上必会起疑,细查奴才与何章之事,若是到时候皇上现了端倪,当其冲的便是娘娘您!”
佟佳皇贵妃一顿,又张开了眼,&1dquo;你说什么?”
却是下一秒太阳穴一抽,她轻轻抽了口气又闭上眼睛斥责一旁宫婢,&1dquo;没吃饭吗,用力些!”
春玥拧紧了眉头,上前就要拉扯年清芷,&1dquo;年清芷你真当胆大妄为,还敢威胁娘娘。你还不快随我下去,别打扰娘娘休息。”
年清芷眸光落在佟佳皇贵妃身边的宫女身上,以前面见皇贵妃的时候从未见过她这般,看那宫女按压头部各个穴道的模样,看来皇贵妃自生育后便染了头痛的病症。
她心生一计来,躲过春玥的手高声道:&1dquo;奴才并非威胁娘娘,奴才一心是为娘娘着想。娘娘误会了奴才没关系,重点是奴才不能让皇上误会了娘娘您!”
年清芷顿了下,&1dquo;四阿哥平日用功,睡眠又少,少不得头疼,奴才便经常为四阿哥按摩头部,四阿哥常夸奴才这手艺好。奴才见娘娘头痛难忍,想斗胆一试!若是能缓解娘娘稍许的疼痛,倒也不枉奴才这门手艺!”
春玥见将年清芷拉不出去,压抑了许久的恼意终于爆,看了眼一旁的太监怒声道:&1dquo;在这儿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把这个贱婢拉下去送去慎刑司。”
眼见着三个太监围了上来,佟佳皇贵妃却是没有半点反应,年清芷心中焦急万分,只能想其他法子。
就在太监手伸过来准备将她押出去的时候,上的佟佳皇贵妃却是突然出声,&1dquo;既然如此,你上来试试吧!”
年清芷一愣,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总算是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看来佟佳皇贵妃实在是头痛难忍,不然也不会愿意就这么放过她。
春玥也是一愣,下意识高声劝阻道:&1dquo;娘娘,年清芷她意图不轨,怎么能让她试试呢!”
春桦看出佟佳皇贵妃的不耐,忙是扯了下春玥低声道:&1dquo;既是娘娘说的,你就好好遵行便是,不要惹事。”
年清芷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佟佳皇贵妃身旁,一旁的宫女被骂的灰头土脸,见着年清芷来了忙是松了口气给她让位。
年清芷将佟佳皇贵妃的头微微抬起,两个大拇指按住后颈的风池穴旋揉,见着她眉宇稍微舒展开了些,方才十指尖叩击头部、后以印堂处用力推至际线处。
年清芷帮她按揉了良久,佟佳皇贵妃的眉心终于不紧蹙着,没了纠缠已久的头痛折磨,她渐渐睡了过去。
一旁的春桦心中一喜,因为这头疼病娘娘已经许久未睡过好觉了,时不时地夜里一次,便是后半夜都睡不了了,久而久之娘娘的精神也虚弱下来。
春桦忙是叫几个太监轻轻将佟佳皇贵妃抬起来,安置在寝宫的床上。
回头见着年清芷跟着,想着她如今没了威胁反倒还立了功,便索性让她留在配间,若是娘娘又头痛惊醒,好及时过来为娘娘按摩。
在佟佳皇贵妃这儿待了一天,年清芷倒是现一件奇怪的事,小格格身上的药味太浓郁了,这般小的孩子是不可以喝中药的,她原先本以为是佟佳皇贵妃喝了,味道沾染到小格格身上,可后来细闻才现是两种不同的味道。
她也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在此之前她要做好充分准备才是。
临行前年清芷特地去了掖庭一趟,遥遥地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着麻布在麻木地刷着泔水桶。
空气里的味道难闻,尽是腐烂的味道。
年清芷从腰间掏出了个银瓜子递给这儿的管事嬷嬷,让她稍微放松春菡的看守。
春菡从管事嬷嬷那儿听到有人来瞧她,她心中欣喜万分,忙是将手洗了换了身衣服去见人。
原本以为是佟佳皇贵妃舍不得她,特定派了人瞧她,她再卖卖惨,皇贵妃说不定心一软便又招她回去。
哪曾想来的人虽然是承乾宫的宫女,可却不是佟佳皇贵妃派来的。
而是年清芷。
春菡走进屋子里,瞧见年清芷亭亭玉立站在那儿,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声音控制不住地恼怒起来,&1dquo;年清芷你来是想看我笑话吗!”
年清芷转过身来,不过是短短几个月,春菡却是沧桑了不少,可见这掖庭真当是折磨人。
她淡淡开口,&1dquo;我还没兴痛打落水狗。”
&1dquo;你——”春菡气急,快步走了几步,却是想到今时不如往日,又顿住了脚步。
自从来了掖庭后因为自己这脾气是受了不少的苦楚,她以前骄纵的脾气已经改了不少,可是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的脾气还是腾的一下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