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好不容易来一次,白日胤祉也在,她自是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晚上熄了灯再去。
年清芷趁着大通铺的姐妹们睡着,忙是悄悄地下了铺穿起鞋往外走。
只是刚开了门便撞进了一个带着淡淡酒味的怀抱,她一声惊呼差点出口,幸好透过月光看清了是胤禛,他淡褐色的瞳沉甸甸地尽是酒意。
年清芷忙是轻轻将门合上,将他拉去后院,&1dquo;四阿哥,您怎么喝了酒?”
往日在承乾宫伺候的时候,他可从未喝过酒,这般的模样今日她还是第一次见。
胤禛清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1dquo;今日淋了雨,三哥拉着我喝酒暖身。”
&1dquo;您才多大呢,这酒还是少喝。”
胤禛突然贴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低道:&1dquo;你瞧,我长高了,我长大了。”
年清芷有些啼笑皆非起来,几年前她吐槽的身高问题,他竟然一声不吭记到现在。
只是下一秒却是笑不出来,只因胤禛突然伸出了手来,无比自然地环上了她的腰。
鼻尖竟是清浅的酒味,年清芷试图挣脱出来,可他的手臂环得却是极紧,低低地说道:&1dquo;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之后心情舒畅。”
胤禛没说的其实是喝了酒才能任凭心情见她,见到她心情才舒畅。
年清芷就索性任由他抱着,毕竟喝醉了的人和他计较什么呢,更何况胤禛在她心里就跟亲弟弟一般,被亲弟弟抱一下算不得什么。
&1dquo;清芷,你知不知道额娘给我订下了亲事。”
&1dquo;奴才知道,还是奴才与德妃娘娘给您定下来呢。乌拉那拉氏那位小姐的画像您可有看过,长得极是娟秀,听说人也温柔,身份也不低与您是极配的。”
年清芷声音欢快,随即又低了下去,&1dquo;可惜奴才却是见不到四阿哥您大婚了,真是可惜。”
腰上的桎梏一下子松了开来,胤禛声音突然冷冽下来,&1dquo;为什么选她?”
年清芷一愣,随即迅反应过来,&1dquo;四阿哥不喜欢乌拉那拉氏那位小姐?”
胤禛抿紧了嘴角,挤出三个字,&1dquo;不喜欢。”
年清芷终于知晓胤禛这段时间与自己闹别扭的原因,原来是在气恼她与德妃私自定下他的婚事,甚至没有与他商议一番。
当时她也只是给了意见,谁知德妃竟然没与他商议一番,只是毕竟无论是历史上还是书中乌拉那拉氏本就是胤禛的嫡福晋,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年清芷温声安慰道:&1dquo;四阿哥您连人家面都没见到呢,就说不喜欢是不是太唐突人家姑娘了?”
&1dquo;无论见还是未见,我都不会喜欢她。”胤禛的话语极其坚定。
年清芷只当他还在耍小孩子脾气,颇是有些无奈:&1dquo;四阿哥总归是要娶福晋的,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总不能一辈子不娶福晋吧,德妃娘娘可是要着急了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本身就是活在宫里的无奈,活着不由人,死了更是不由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自由。”
&1dquo;罢了,我与你是说不通的。”胤禛眸光一黯,低低地说道。
年清芷一愣,&1dquo;四阿哥,你究竟怎么了?”
胤禛没回答她的话,&1dquo;夜色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两人不欢而散,但至少胤禛看似没再生她气了,年清芷总算是松了口气。
结果没想到第二日,胤禛又恢复如初、生人勿进的模样,弄得刘义都趁他们不注意悄悄问年清芷,&1dquo;清芷姐姐,您昨日没找四阿哥吗?四阿哥怎么还在生您气。”
年清芷无奈地摸了下额,&1dquo;我好像又惹四阿哥生气了。”
她扭头问刘义,&1dquo;四阿哥为什么这么不喜欢乌拉那拉氏?”
刘义愣了下,&1dquo;德妃娘娘召见四阿哥商议的时候,没听四阿哥说不喜欢呀,只是说谁都可以、任凭德妃娘娘喜欢,所以娘娘就为他选了乌拉那拉氏二小姐。”
年清芷微拧了眉梢,既然胤禛对这门亲事不反对,为什么还这般苦恼的模样。
她无奈地看了眼胤禛,只见他正在专著地检查着陵墓渗水情况。
&1dquo;罢了,我晚上去找下四阿哥吧。”
结果晚上胤禛又是不打招呼地找上了门,这次喝得比上次更醉,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好在年清芷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忙是又将他拉去了后院,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蹙眉,&1dquo;今日也没下雨呀,三阿哥怎么又拉着您喝酒。”
&1dquo;是我自己要喝的。”
胤禛早没了白日冷峻的模样,坐在后院的石板凳上仰头往她,眼神像只祈求主人抚摸的狗狗,眸光湿漉漉地,&1dquo;清芷,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也不会来找我?”
年清芷笑了起来,&1dquo;怎么会呢,奴才本来都就打算去找您呢。”
她转身准备去打盆水,给胤禛擦擦脸醒醒酒,结果却是被他一把拉住,&1dquo;骗人,你生我气了。”
年清芷一愣,&1dquo;奴才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胤禛抬眼,委屈巴巴地道:&1dquo;因为我要娶嫡福晋了,你生气了,所以不理我了。”
年清芷笑出声来,&1dquo;奴才才没生气,分明是您生奴才的气了,四阿哥您喝的太醉了,奴才给你煮碗醒酒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