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多半个小时,唐逸和宁小妹才告辞。高于真当然客套几句留他们吃饭。唐逸婉拒。
唐逸和宁小妹走后,高小兰才打开他俩拿来地大纸袋看。随即娇笑:“唐主任也太小气啦,我还以为会送点现金呢。”
高于真斥道:“去,别胡说。”看着高小兰拿出地六条中华和六瓶装地一小箱高度五粮液,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唐逸给几位领导都是一样的待遇,即价值不菲,也不会有什么行贿地嫌疑,而且数字也很吉利,六六大顺。
出了高主任家门,宁小妹说:“我和高小兰说了,齐洁是我表姐。”
唐逸一愣,偷偷看了宁小妹一眼,又赶紧将脸转开,咳嗽两声下楼。
几位副主任家都很顺利,至于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黄伟,唐逸倒没带宁小妹登门,但毕竟名义上是自己部门正管,去看看也不突兀,唐逸决定过了初十自己去他家拜访一下。
最后当然要去省委副书记田朝明家拜年,唐逸事先也没打电话,挑了初七的日子,琢磨着明天就开始上班,田朝明今天应该在家。
省委常委和副省级的住宅区位于东风路,俗称一号院,高耸的红砖墙围着十几栋二层小楼,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唐逸有田朝明为他办的红色通行证,倒也畅通无阻,武警战士行礼放行。
一号院外,有四五辆车被武警堵在外面,看车牌都是市县地,估计就是下面的领导来送礼,但没有通行证,就是说破嘴武警也不让他们进院。
唐逸和宁小妹找到田朝明的十二号楼,按门铃后是保姆开地门,唐逸报上名字,是督查室主任,叫唐逸,来拜访田书记。
保姆就将唐逸和宁小妹让进屋,边走边说:“田书记不在家,您坐会儿。”
一楼客厅很宽敞,色彩淡雅的沙围了半圈,电视柜上是一台二十五寸的彩电,沙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听来人也没抬头,自顾看着录像,看架势年轻人应该是田朝明的儿子。
唐逸换拖鞋,宁小妹却道:“我不喜欢穿别人家地拖鞋。”保姆一阵诧异,这看领导地怎么比领导谱儿还大?
听到宁小妹清冽的声音年轻人却是回过了头,见到宁小妹眼睛就是一亮,马上站起来笑道:“来客人了啊,进进,看我爸的吧,他不在家,估计半小时才能回来,来过来坐,我叫田卫兵。”
唐逸和他握手问好,田卫兵又将手伸向宁小妹,宁小妹却只是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田卫兵哈哈一笑,看起来也不在意,请唐逸和宁小妹坐沙,又叫保姆泡茶,就开始打听唐逸的职务,当听说唐逸是科室主任时笑道:“正科级吧?看你这年纪,也算很难得了,用我家老爷子的话就是进步挺快。”
虽然田卫兵表现的有些倨傲,但唐逸也没放心上,毕竟是省委书记家的孩子。能用这个态度对待机关来的客人也算平易近人,但看他打量宁小妹的目光,唐逸却是有些厌恶。
田卫兵又转头问宁小妹:“小姐贵姓?在哪里高就。”
宁小妹指指唐逸,却是话都懒得和田卫兵说,只怕不是因为唐逸,早就扭头走了。
田卫兵笑道:“哈,你这小女朋友挺有意思地嘛,是瞧不起我吧?哈哈”
他以为唐逸肯定会解释,或者叫宁小妹道歉。谁知道唐逸只是淡淡道:“她就这性子,田哥就包涵些吧。”
田卫兵就是一阵怒气,这人真没眼力见。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不过他看了眼有些笃定的唐逸,心里也有些狐疑,莫非这家伙有些背景,才不大将自己放眼里?对摸不清底细地人。田卫兵是绝不会主动招惹的。压下火气,又换上笑脸和唐逸聊天。
唐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田卫兵也觉得挺没意思,最后拿出两张名片,递给唐逸和宁小妹,说:“这是我地名片,以后常联系,你们坐,我还有点儿事。就不陪二位了。”
唐逸接过名片一看,是某个公司地名誉顾问,但唐逸知道,该公司实际上肯定是田卫兵的,只是因为最近中央三令五申地文件。才不得已挂了别人的名字。
宁小妹也没伸手接名片。又指了指唐逸,意思是他有就够了。
田卫兵可真有些恼了。你就算有天大的背景吧,总不能将我当空气吧?在辽东,田卫兵可从来没这样被无视过。
田卫兵阴沉着脸,看向了唐逸,唐逸却还是笑笑,接过他手里地名片:“两张我全收了。”
田卫兵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就准备上楼,心说等我查清你背景咱再慢慢算账。
这时候,门铃响,从玻璃窗,可以看到一身运动装的田朝明站在铁栅艺门外按门铃。
保姆马上开门,田朝明笑呵呵走进来,刚散了步,心情大好,进屋就看到唐逸和宁小妹,更是开心,笑道:“小逸,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等久了吧?”再见到宁小妹,更是和颜悦色道:“啊,你就是宁家那姑娘吧,早听说过你,和小逸真是人中龙凤,天造地设地一对儿啊,哈哈,老领导们后继有人,我甚感欣慰啊!”
宁小妹客气的和田朝明打招呼:“田叔叔过年好。”引得田朝明更是一阵大笑,心说这可怎么说的,唐家宁家的孩子都来给我拜年,我这面子可真不小啊。
田卫兵一见父亲对唐逸两人地态度,马上就知道这两人不简单,怕是自己惹不起,再听田朝明说什么老领导后继有人,心中笃定,这二位,是京里地人。
田朝明这时就对他喊:“小兵,刚见过小逸和宁姑娘了吧,过来再打个招呼,你啊,得和人家多学习。”
田卫兵马上换上笑脸,对唐逸道:“哥,刚才我失礼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唐逸说:“我可没你大,没事,刚才误会而已。”心说他能屈能伸,倒也是个人物。
听唐逸说话,田卫兵不由一阵憋气,他故意含糊说什么刚才失礼来道歉,就是不想被父亲知道刚才的事儿,但唐逸来了句“误会而已”,摆明是一定要田朝明刨根问底了。
果然田朝明脸上笑容就渐渐没了,问田卫兵:“怎么回事
田卫兵别看快三十了,却是最怕老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田朝明心里却渐渐有了谱,这个儿子他最清楚,为人精明,但就是有一个软肋,就是女人,不然也不会挑花了眼,都二十七八了也没结婚,肯定是看宁家姑娘漂亮,干了什么让人家不舒服的事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是肯定不会轻易得罪上门的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