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说千百句,他也还是担心。
但他也知道,他说多了,她也会不耐烦。
所以,抿抿唇,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没受伤吧?”
君北和洛亭亭的戏份,几乎都是要动手的,磕磕碰碰是常事。
时锦云淡风轻道:“这不算什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真的伤到我的。”
程醉脚步慢了一拍,她还真是信任他啊。
这才两天,她不是嘴巴流血,就是头被磕。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无条件信任他。
就像小时候,他被千夫所指时,只有她牵住他的手,说:
“我坚信不是他偷的,你们非说是他偷的,那报警吧。”
那时,她也不过七八岁,架势倒是挺唬人。
走几步后,时锦现他没跟上,回头笑着调侃,“哪个漂亮妹妹把你喊住了?傻呵呵站那干嘛?”
“没有漂亮妹妹,只有漂亮姐姐。”
他大长腿几步就到她面前,低头说:“可能你不爱听,但我只有你了,你要出事,我会疯的。”
少年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拉长,在青石板上投下一抹绝影。
孤孤单单的,仿佛已伫立千年。
时锦微微仰头,黑眸里闪过短暂的错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们之前的感情好像已经变了味道。
在不知不觉间,偏移了亲情,模糊了暧昧。
“我……”
时锦清楚的意识到这点后,飞快垂眸。
七七说的对,她遇事就是喜欢躲避。
扎卡里她躲了一年多,要不是因为程醉,她可能会继续躲下去。
但程醉,她又该怎么面对呢?
她是真的把他当弟弟来照顾,完全没有一丝非分之想。
可如果连她也弃他而去,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疯掉。
“师父?”
朗朗清音撕裂两人间焦灼的空气。
时锦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应道:“嗯,我,我就过去。”
“等等。”
程醉轻松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暗哑微凉,自带一股压迫感。
时锦保持着转身的动作,不敢回头,她怕他捅破那层窗户纸。
更怕她口不择言会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