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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第1页)

  他用卷着的书拍了拍旁边的石桌,刚想张口,九阿哥道:&1dquo;走吧,八哥要等急了!”十阿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书放在桌上,yīn沉着脸从我身旁走过,九阿哥转身随着十阿哥沿长廊而下。十四阿哥却笑嘻嘻地走到桌边瞟了眼桌上的书,冷不丁问了句,&1dquo;多大了?”我疑惑地回道:&1dquo;十三了!”他笑点下头,转身离开。

  我等了等,看他们走远了,捡起桌上的书也往回走。昨天巧慧的话却仍然在脑里回旋不去。&1dquo;主子出嫁前和老爷手下一个军士很是要好,主子的马术就是他教的。他虽是个汉人,可骑术极好,在整个军营是有名的。可是后来,主子却嫁了贝勒爷。初嫁贝勒爷时,主子虽说不怎么笑,但别的都正常。三个月后,还怀了小阿哥。可没想到紧接着就从北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军士死了。当时主子就晕了过去,qiang撑了几天,终是病倒了,然后孩子也没了,后来病虽好了,可身子却一直很弱!从那后,主子就每日颂经,平常待人越冷淡。嫡福晋虽说比主子晚进门两年,可现在已经怀上小阿哥,主子却仍然&he11ip;&he11ip;”

  当时我还气问:&1dquo;起先姐姐就没有求过阿玛吗?”巧慧苦笑着回答:&1dquo;怎么没有?可老爷说,做梦都不要再想了,她是定给了阿哥的,再胡想大家都不用活了。”我又问:&1dquo;这事qíng,贝勒爷知道吗?”巧慧说:&1dquo;不知道,老爷当时处理的极为隐秘,府里头也只有老爷,主子和我知道!”我却想起了当时八阿哥在湖边大树下的表qíng,觉得只怕阿玛巧慧都错了。

  第五章

  虽说心里苦闷之极,但日子总是一日日过的。这几日姐姐很是cao劳,贝勒爷虽说不用太紧张,可毕竟十几个阿哥,再加上皇太子,哪能不紧张?我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很是轻闲,因为心里烦,哪也不愿去,整天窝在屋中胡思乱想。叹一回姐姐,想一回自己,选秀女前面又是一条什么路等着我?虽知道历史的大走向,可个人的命运却cao纵在他人手里。自己一点也把握不了。

  冬云端了一碗银耳汤进来,笑说:&1dquo;病的时候,整日往外跑,叫都叫不住。现在身体好了,反倒整天赖在netg上。”我起来,坐到桌边,端起汤就喝,不是说把悲伤溺毕在食物中吗?冬云看着我喝汤,一面道:&1dquo;明天晚上就是十阿哥的生辰了,小姐备了礼没有?”我一下子停住,心想,怎么忘了这个茬了?心里开始琢磨,送什么呢?姐姐看我苦恼的样子笑说:&1dquo;已经替你备好了。”我心想,那怎么能算呢?

  不过有事qíng琢磨还是好的,至少我不那么烦了,而且开始期待明天的盛宴。想想,多少个历史上有名的人物!而且齐聚一堂!

  ――――――――――――――――――――――第二日,早早爬起,吩咐冬云一定要把我装扮得能有多漂亮就多漂亮!然后衣服,饰,一套套,一件件的看,又一套套,一件件的否决。屋子里netg上桌子上摊满了。姐姐说我疯了。我心想如果不这么没心没肺的,只怕就真要疯了。

  姐姐吃过午膳就去忙了。我和冬云从清晨折腾到下午,全身美丽工程才总算搞定。冬云对我连眼睫毛,眼睑这些地方都不放过,已经快要抓狂。因为以前上班的时候也经常化淡妆,和当年我那一大包化妆工具来比,这里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不过经过我不懈的沟通说明,冬云的巧手装扮,再加上这个马而泰。若曦本就是个小美人,一个宜古宜今的宫装丽人出现了。巧慧看到我,都很是看了一会,叹道:&1dquo;二小姐真好看!”我温婉含蓄,含羞带怯地低头一笑,巧慧大叫道:&1dquo;天哪!小姐,这是你吗?”我又抬起头,向她眨眨眼睛,笑问:&1dquo;你说呢?”巧慧笑道:&1dquo;现在是了!”

  日渐西沉,我一切准备妥当。姐姐派来接我们的太监正好到了。然后,前有太监领路,身后两个丫鬟相伴,一路袅袅婷婷地行去。

  已经立秋,白天虽还有些热,傍晚却不冷不热刚刚好。姐姐挑了湖边的一块空地举行晚宴。戏台子就搭在湖上,湖边正好种了几株金银桂,微风从湖面chuī来时,浮动着若有若无的暗香。

  我到时,姐姐正坐在湖边楼里看戏牌,头一抬,看见我也是一愣,不说话,只用眼睛上下打量我,最后笑叹道:&1dquo;竟比那画上的人还美!”我笑说:&1dquo;姐姐这是夸我,还是夸自己?我们可是有六分相象呢!”姐姐笑骂:&1dquo;贫嘴!”

  我问:&1dquo;人还没有到吗?”姐姐说:&1dquo;头先小厮来说,爷和九阿哥他们一道过来,这会子应该要到了。”话音还未落,就远远看见一队人行来,姐姐忙站起,走出楼,在前面候着,我也跟着站在她身后。姐姐一面看着前边一面说:&1dquo;旁边你没见过的两位是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正说着,一队人已经到了,姐姐上前请安,我也随后跟着,起身时,看见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都是一愣,反倒是以前没见过的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虽多看了两眼但面色如常。

  大家走进楼各自坐定,我站在姐姐身边,八阿哥笑说:&1dquo;今儿晚上就图个乐子,没有那么多规矩,坐着吧!”我这才在姐姐身后坐了下来。十一阿哥笑说:&1dquo;上次喝酒,十三弟逃了,这次可不能放了他!”十阿哥兴奋地接道:&1dquo;等的就是他!”八阿哥笑道:&1dquo;你可喝不过那个&1squo;拼命十三郎’。”大家都哄笑起来。

  姐姐笑听了一会,看到小太监在外面伸脖子向里看,站起来说:&1dquo;女眷到了,我去安排一下。”领着我出了楼。不知道在讲什么,只听到身后十阿哥嚷嚷声,和一屋子的笑声。我听着,心中满是感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地跟着傻乐。

  第六章

  南北两个楼,南边的是备给贝勒阿哥休息用的,北边的是给女眷休息的地方。姐姐让巧慧陪我去北边先歇着,待会看戏时再来叫我。说完,太监丫鬟陪着径直去了。

  进了楼,里面两个十四五岁的秀丽女孩正在笑谈,听到声音都住嘴抬头看向我们,其中穿湖绿宫装的女孩看是我,先是惊愕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撇撇嘴瞪了我一眼,把头转回去了。巧慧上前请安。她也不理,自顾说话,倒是旁边的小姑娘有点过意不去地道:&1dquo;免了!”

  我心想,这是什么时候结的官司。上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问巧慧:&1dquo;怎么回事?”巧慧委屈地小声道:&1dquo;二小姐结的梁子,倒霉的却是我。郭络罗。明玉,人称明玉格格,是嫡福晋的妹子。”我心里想了想大概有些明白。以前的若曦行事无法无天,只怕是因为觉得自己姐姐不受宠,找了对方的茬子。可对方的额娘是和硕公主――顺治堂兄安亲王岳乐的女儿,康熙的堂妹,阿玛是明尚额驸,姐姐又是嫡福晋,岂能让若曦讨了便宜?

  巧慧在耳边小声说:&1dquo;小姐从楼上摔下来时,只有她在场,她说是小姐自己脚滑摔下来的。我们私下里想肯定和她脱不了gan系。”我点点头想以后只要她不犯我,我绝不去再招惹她。

  让巧慧取了些点心来吃,一面向窗外打量,看到太监小厮们围着三个人向南行去,其中一个正是俊朗的十四阿哥,走在旁边一个和他个头差不多,一身宝蓝袍子,眉目英挺,但又比十四阿哥多了两分不羁。我猜大概是十三阿哥。那领头走着的穿藏青长袍,脸色略微苍白,但眉目冷峻的就应该是大名鼎鼎的四阿哥!我站起来,从窗户使劲探出去,想把未来的雍正看的更清楚一些!

  八阿哥迎了出来,向四阿哥请安,然后侧身让四阿哥先行。落在后面的十四阿哥,突然停下,抬头看过来,十三阿哥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然后就看到抓住窗棱,半个身子探在外面的我。我赶忙缩回来,站直了身子。两人都面无表qíng,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在窗边,俯了俯身子,做了个请安的样子。十四阿哥嘴角一挑,朝我笑了起来,十三阿哥也是一笑,两人转头进了屋。

  ――――――――――――――天色全黑,宫灯一盏盏点亮,虽不如电灯明亮,但朦朦胧胧中反多了&1dquo;雾里看花”的美。人都聚在楼下,楼上就我和巧慧坐着,娇笑声从楼下传来。我伏在窗口,随意地看着底下的丫鬟小厮们忙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巧慧说话。

  巧慧低声叫道:&1dquo;小姐!”我&1dquo;嗯”了一声回头看她,却见她恭敬地站在身后,低着头,我疑惑地转回头向对面看去。看见四阿哥、八阿哥长身玉立,正并排站在窗口。隔窗望去烛火一明一灭之间,两人的脸忽隐忽现。我下意识地站起,心想着,这玉般的美貌男子,今日并排相站,但终有一日要持戈相对,你死我活。虽对着良辰美景,一丝哀伤却从心里泛起。巧慧在身后拽我衣袖,这才觉我竟只是痴看着对面。忙挤了个笑容出来,俯下了身子请安。对面两人同时抬了抬手,我缓缓起来。侧身站在巧慧身旁。

  一个小厮快步走到八阿哥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八阿哥又和四阿哥说了几句。四阿哥点点头,两人遂一前一后地下去了。过了一会,丫鬟来说开席了,我问:&1dquo;太子爷不是还没有到吗?”她笑回道:&1dquo;刚才太子爷遣了人来说,他刚办完事,要先换了衣服才来,让大家别再等了,先开席吧!”我点点头,随她下楼。

  和我同桌的是两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我到时,两人正在谈笑,看我来,彼此欠了欠身子。坐定后,我环视四周,看见最前方正中的桌子空着,我猜该是留给太子爷的。左侧依次是八、九、十、十四阿哥,右侧依次是四、十一、十二、十三阿哥。

  一个太监托着木盘,搭着大红缎子,上放戏单,站在四阿哥桌旁,四阿哥没有看,只朝太监说了几句话,只看他捧着盘子走到十阿哥桌前回话,十阿哥听完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拿起戏单糙糙一看,接过勾了下,递还给太监。太监这才转回四阿哥桌前,四阿哥也勾了一下。小太监捧着盘子又请八阿哥点戏,八阿哥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戏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此时京剧还未诞生,唱的是昆曲。只可惜在三百多年后,昆曲早已不再如此盛行,我所知道的也就《西厢记》、《牡丹亭》那极有名的几出而已,再加上昨晚刚和冬云学的《麻姑拜寿》。不过看了行头,也知道这一出是&1squo;武松打虎’,暗道,是十阿哥点的戏,只图热闹。刚演到武松骑在虎身上提拳要打,一个太监高声喊道:&1dquo;太子到!”一下子,台上台下全拜倒在地上,我从人群中望过去,一个身穿huang绫长袍,面容端秀的人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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