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所有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脚还没踩到孩子们的领域,便被孩子们紧紧盯住。
嗳?难道生了什么事?孩子们吵架了么?
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蹬蹬蹬跑到自己身边拉住自己裤脚的克己吸引了注意力。
“织田作织田作!”从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称呼被养子叫在嘴里,男人低下头,就看到活力十足的孩子几乎要蹦起来的模样。
“怎么了?”他拖着一个挂件问道。
“呐呐织田作,我是从哪里来的啊。”五岁的孩童扒拉着他的裤脚仰脸问道,“我难道不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吗?”
“唔,”认真思考了自己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孩子的织田作摸摸下巴,“要这样说的话也没错呢。”
然后得到回复的孩童biu地一下松开了手,哒哒哒地回到兄长的身边——“鼬哥鼬哥你看!我就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第2章
对于居住在横滨的人们来说,“事件”是一个司空见惯的词。
虽然黑手党们之间的战争几乎已经尘埃落定,但带来的影响却依然在继续,甚至可以说依旧在扩大。
因为战争而失去家人的人们,无处可去的人们,失去生活来源的人们,尽管政府也好在战争中赢得利益的黑手党们也好,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为社会秩序的平定作出相应的调和。但结果依旧不尽人意。
或者说,这本来也是收束战争必经的经历之一。更何况时不时遇见抢劫啦碰瓷啦之类的“事件”总比早前直接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被牵扯进“战争”然后一命呜呼来的强。
没错,就是这样,这并不是反话。
在去看望弟弟妹妹们前转进商场买伴手礼的鼬如是想到。
卑微的政府机关和黑手党们已经尽力了。
只是横滨现在的事件太过层出不穷无法及时处理所有的突事件而已。
人嘛总有来不及的时候,这个道理是一样的。
嗯,他绝对不是觉得事情再继续下去会比约定的时间晚到而感到焦躁。
并没有也并不会。
一头鸦羽般黑的男孩默默站在被当做人质的顾客堆里,看了眼时间后忍耐不住地低了低头。
他的手指动了动,在作出下一步行为之前颤抖了两下,而后又恢复了原本垂在身边的模样。
一阵惊呼声响起,随着惊呼声的传播原本套着个黑面罩的抢劫犯整个不知缘由地被压制趴在了地上,鼬缓缓抬起头,正好看到被砸得半晕的男人被不知从何出现的短少年整个抡起扔出的场景。
扔的恰好是他这个方向,人群惊恐地散开,依旧有不少被波及。
——这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共犯啊。
想必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这样吐槽了,但在场的大多因在生死道上走了一趟而心惊胆战,相对淡定的鼬在……在垂着眼心惊胆战地护着给弟弟妹妹们带的小鸡馒头。
“啊抱歉,之后会赔偿的。”一只手将手中架着一挺轻机枪的彪形大汉摁在地上,少年模样的黑手党偏着头,对着一众脸色白无关路人道。
说完这句话的少年站起身,随意地扯了扯黑色的手套,“当然,是这家伙。”
*
少年并不是什么正面人物,看后续似乎只是路过的少年心情不太好,进商场买买买泄的时候正巧撞上了抢劫犯们的表演。
已经说不出是谁更倒霉一些了。
鼬默默盯了对方一会,在少年注意之前收回了目光。
这个年龄体型,不得不想到那个吧。
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纵使或者是和他齐名的双黑中的另一人。
说到黑手党,当其冲的就是在龙头战争中获利甚多的港口黑手党。
——也是他的养父织田作之助所在的组织。
不过他的养父即使是在普通人世界,也是个心肠好到连神明都要喟叹一番的天然,更遑论在那个黑到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港黑当中——这一度让鼬为任的养父担忧。
但他的弟弟妹妹——尤其是一群弟弟们显然不这样认为。
虽然织田作早就澄清自己只不过是港口黑手党的一个普通底层人员——也就是干杂活的那种,在战后的现在每天经历的事大概也就是调和调和邻里矛盾收拾收拾垃圾,听起来做的和街委会阿姨一样的事情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将对象换在了黑手党身上。
但天真可爱滤镜甚重的孩子们也依然觉得黑手党是个——帅的职业,其中以他们的领养人为甚。
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这并不是说自己的监护人不帅气什么的,鼬觉得所谓的帅气啦什么的都只不过是人的主观印象,平心而论他的领养人说不定是个相当强大的男人。
这并非幼年时期的臆想,为了证实这件事,鼬相当、相当耿直地问了出来——
“啊,或许吧?”他的领养人挠着头,“不过因为我已经决定不杀人的缘故保持现状就好了。”
“为什么呢”如同每一个听到这个问题的人一样鼬好奇地问到。
“要说为什么,”织田作挠头,他还是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说这种事,但鼬的目光太过纯粹,反而让他感到自己这副磨磨蹭蹭的姿态太过软弱。
“我曾经算是名杀手吧,”织田作说道,“但是某一天偶然的,有一个人给我看了本小说——很好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