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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将自己重整理过一遍之后才看向将自己掠走的男人。
他原本的伪装尽数褪去,只剩下手上彩色的纹身同伪装后的男人有那么一丝相似之处。
瞥见这刺青的时候鼬顿了顿,作为一个曾经试图混进港黑还参加了他们的试(鬼知道一个黑手党组织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就像鬼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有面试一样)的人,鼬自认为自己对于[刺青]还是有所了解的。
比如这个男人身上的这幅刺青,虽然显露在外的只有双臂的两截,但在衣物遮拦之下,定然还有相当漂亮的一副完整的花纹。
是好手艺。
他默默地想,循着潜意识的指示突然蹲下身去。
理论上应当被自己的幻术所困的男人咧着嘴站在他身后,在鼬转过头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笑了起来。
“很好看吧。”名为前岛鹫的男人笑起来。
脱去伪装的他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吧,穿着一身算不上考究的西装,在长长的袖子遮掩之外,青一直蜿蜒到指背的位置。
他就站在鼬身后,即没有将脱离控制的鼬抓住也没有勃然大怒,整个人一副安宁到不行的状态。
鼬默默站起身来,“是极好的手艺了。”
他谨慎地回答。
前岛因这回答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觉得。”
这样说着的时候那个闭着眼陷入幻境的[前岛鹫]幻化成尘缓缓消失,这边的前岛将袖子往上捞了捞,露出更多的色彩来。
“这是小女十五岁的作品啦。”他说道,“在后来手艺精进后对曾经的作品进行了修补,才堪堪称得上是副好作品吧。”
青红黑三色为主的纹身盘旋在男人健壮的手臂上,蜿蜒出一种奇异的色彩。
鼬歪了歪头,静静地等待男人的下文。
“或许是因为不满意在她老爹身上留下这样拙劣的作品吧,那孩子一直说要重给我纹上一次。”
“但是世事无常啊,现在她已经做不到啦。”
鼬垂着手敛目,“这就是您参与人口贩卖的原因吗?”
“哈哈哈被你猜中啦,”前岛笑得毫无阴霾,“没办法嘛,我一个穷纹身的没那个闲钱,只能借些钱来付我女儿的医药费啦。”
虽然借的是同自己无关的那些无辜羔羊们的生命就是了。
但前岛对此并无任何不适,他笑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的面容上甚至有种天真的意味在。
“我有一个疑问。”鼬歪歪头问,“您为什么要将我单独带走呢?”
即使是看中他身为幻术异能者的特性,只要将那一电车的人都带走也没有关系。但事实上却是男人放弃了数十人只将他带走。
男人面色有一瞬的阴沉,但就在眨眼间就恢复了正常。
他蹲下身,目光却不去直视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