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就像是专程为他布置的歌剧一般,在他顺着床上的纸张从窗口探出头的时候就铿锵开场。
即使是从二楼跳下即使是用尽全身的气力,也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心底告知他一个事实。
——来不及了。
孩子们哭喊的身影从车窗透出……诶等等
从二楼跳下终于能够看清车窗内孩子们面容的男人突然顿住,看起来就像是被这冲击力与对即将生的事的无力而击败的模样。
而事实上他只是突然愣住了。
原本挤在窗口的孩子们一个个退去,最终显露出来的是稍大一些但仍稚嫩的男孩的面孔。
他面容沉静,仿若所面对的不过是一道简单的题目。
而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被焊死的车门上突然裂开几道裂缝,在孩子们看来坚不可摧的城墙轰然倒塌,被身后炸弹滴滴声催促着的孩子们一溜赶出,含着眼泪奔向织田作。
心中那股紧迫感并未消失,织田作朝着孩子们的方向跑去,目呲欲裂地看着面包车骤然迸出爆炸的火光与巨大的声响。
然后是触目的红。
夺目的红色自面前袭来,像是火光又像是其他什么东西,一瞬间甚至将爆炸的威势遮过,只在目之所及留下摄人心魂的红。
无需迟疑更不需要思考,双腿驱动着男人快步奔跑向火光。织田作说不清那一刻自己心中想的是什么,是希望还是绝望都无法分清。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是驱动着这个躯壳动作的唯一动力。
在看清那红色究竟为何物时饶是织田作也不由得趔趄了下,但就在下一秒,他重站起加快步伐奔跑去。
*
“不行。”
鼬似乎听到有人说什么。
“不行。”那个人似乎是这样说的。
年幼的他就站在男人身前,跳着脚要去拿到男人手中的东西。
那是他记忆中的事情,男人是他第一位养父,比起他男人更像是个孩子,任性自大,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觉得男人是个相当好的……相当好的什么来着
他又想不起来了。
明明连襁褓中母亲的话语与抚慰都记得一清二楚,在某些时候鼬却又怎么也想不起年幼的某些事情。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毕竟就算心理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怎么说他也是个孩子的年纪。
——在偶尔想起过往现记忆开始模糊的时候鼬总是如此宽慰自己。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晃着头,看见年幼的自己也环着胸做出一副不想和你玩的姿态。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将手中的小恐龙递了递的男人说道,明明他才是那个让自己陷入现在这个境地的罪魁祸,说起来却像是谁幼年鼬无理取闹而作为可靠大人的他只能纵容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