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来的时候恰巧,正是两方人对话之间。
只见原本微仰着头的少年低下头颅俯视着那四个人,面上依旧淡漠,过于分明的瞳中是一片死气沉沉。
“我还有其他的羁绊。”
他听见少年说道,“那羁绊就是对大哥的憎恨。”[1]
怎么说呢?
或许是因为曾经真心实意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叫做“佐助”的弟弟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鼬骤然睁大了眼,瞳孔微不可察地紧缩,连那一面继续的对话都没能仔细听清,一瞬间只听得到耳边的风声在低语着什么,将那个孩子的憎恨一并携裹而来。这憎恶化作丝丝利刃,即使明知少年嘴中的“大哥”与自己无关,鼬还是感到一阵类似于心脏抽痛的感觉。
就在他恍惚的这段时间,那方已经一言不合开始了战斗。鼬眼见着从上方跳到下方金少年身边的佐助似乎说了什么就动起了手,金少年的同伴上前相助,却双双被少年击倒在地。
鼬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
他看着少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中的异变。
这变化并不陌生,在那个对于自己的身体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的年龄时,鼬也曾瞪着双红眼对着镜子一看就是一早上,因此对于这养着三颗小勾玉的红色眼瞳无比熟悉。
但正是因为这熟悉感才更为奇异,因为即使是在那个个性泛滥的世界,鼬也没有见过与自己有着相同[个性]之人。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名为佐助的少年已经将对面四人一并击到,除去写轮眼外他还使用了一种电流——鼬听见他称这为“千鸟流”,是一种将雷遁覆盖于全身造成攻击的招式。
鼬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名字,“千鸟”二字在山姥切国广交给他的记本上的边上就有,不过并非正文,而更像是描写者的随意涂画。
鼬很快就开始想到这名字的来源同面前少年或许有什么关系,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无法追问,于是只能像是看戏一般看着眼前这场疑似友人反目的闹剧进行。
在少年以一挑多像是捏小鸡仔一样捏掉面前的敌人之后他对面的金少年又重站了起来,原本如同天空一般蔚蓝透彻的双眼变成血红,颊边浅浅的猫一般的纹路拉长,比起乖巧的家猫此时更像是肆掠于荒原的野兽。
但佐助的表情并没有异动,他像是早已知晓这一切一般勾起了一个笑,手中长剑指着四人中年长的那位,眼中黑色的勾玉不住旋转,直直看向名为“鸣人”的少年。
鼬浅浅皱起了眉。
身为写轮眼拥有者的他自然知道现在的佐助已经进入了鸣人的意识空间。
不过鼬担忧的并不是这一点。
而是少年在使用千鸟牵制一人的时候同时使用写轮眼……如果要攻击的话,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相当好的时机。
正这样想的时候鸣人从地面爬了起来,见状年长者手中作出符印,便有木块从地面拔起,形成一个半圆将佐助挟制在内。
半圆粗粗形成,佐助便从其顶端跳了出来,一个跃步同对手拉开了距离。
或许是因为双方又重处在那个互相攻击不到的位置吧,鸣人和佐助又重开始了对话。
名为鸣人的少年显然是走的热血冲动派的,情绪激动地嘶吼起来。
鼬则默默从对方嘴中汲取着信息,从[大蛇丸]到[复仇],大概捋清佐助似乎和鸣人一行是朋友,却因为[复仇]而和鸣人等人分离跟随[大蛇丸],而[大蛇丸]似乎又与鸣人等人的阵营对立的事实。
他仰着脸,听着佐助所谓[如果能打倒鼬就算把这条命给大蛇丸也无所谓]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