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白把纸巾按在眼睛上,问道:“她还说过什么吗?”
她的声音也带着湿软的潮气,显得那么柔弱,需要呵护。
韩景初绞尽脑汁组织措辞:“她……我想她应该是很幸福的,你让她感到很幸福。”
傅一白把头埋得更低了:“还是别说了。”
她反复无常,韩景初却并不抱怨,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傅一白并未抬头,向他伸出手来:“帮我把整包纸巾拿过来。”
韩景初赶紧照做。
傅一白抹完了眼泪又擤了鼻涕,再次仰起脸时眼眶果然是红红的。
“好怪啊,”她试着对韩景初笑了笑,“她干嘛要找你说这些呀。”
“可能……可能是不放心你,”韩景初说,“希望能有人替她好好照顾你。”
“所以找你?”傅一白问。
韩景初点头。
傅一白有些刻意地“啧”了一声:“那她真是病急乱投医,你这家伙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韩景初不甘心,想反驳却底气不足,小声叨叨:“我对外婆的眼光还是比较信赖的……”
说完,见傅一白并不反驳,他又试着加大了音量:“眼光好的人可以分辨出什么是潜力股。”
傅一白看他一眼,站起身来,收拾起了桌上的纸巾和蛋糕盒。
“我来吧!”韩景初非常积极。
“不用了,”傅一白说,“去把你的猕猴桃收拾收拾带回去吧。”
说完,见韩景初呆着不动,她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他一下:“快去啊!”
似乎被下了逐客令。韩景初无奈地起身,可还是没放弃为自己证明,一边跑去收拾一边嘟囔:“我现在还有进步的空间,但我会努力。”
“你话好多啊,”傅一白说,“跟我外婆似的。”
“……”韩景初闭嘴了。
。
收拾完毕,再也找不到赖着不走的理由,韩景初提着剩下的大半盒猕猴桃打道回府。
路上,他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了很久的呆,想要跟傅一白说些什么,却没有头绪。
就在快要到家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实在糊涂。
在离开了半个小时后,他又一次气喘吁吁地按响了傅一白家的门铃。
门里的傅一白眼睛依旧红红的,满脸惊讶:“怎么回来了,忘东西了吗?”
“这个,”韩景初把手里的果盒提了起来,“我都拿来了,怎么能拿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