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被现了。
店小二的手捂住胸口,胸腔里是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有好几次,他真的差点以为这颗心脏会跳出来。
他却是一脸餍足,单单是一个照面便让他食不知味,柔肠寸断。
不过…他的眉宇浮现一抹羞涩,今天不但说上话了,还有肌肤之亲了呢(vv)
恰逢一个醉鬼从他身旁路过,推了他一把,正巧打到他的手,原本四分五裂靠男人手支撑的托盘彻底碎在地上,醉鬼嘟囔一声,“小子,别挡道。”
店小二的眉宇间依旧是轻柔舒缓,只是手上轻轻一用力,醉汉的手骨便已折断,还没来得及喊痛出声,人便已倒下。
鲜血从醉鬼的胸口缓缓渗出,店小二抽出指尖,掏出上好的锦帕拭干指甲上的血迹,那轻轻一点的地方,心脏竟然被横贯刺破。
“真是对不起,本来没准备杀你的,”店小二的声音出奇的好听,如同春雨般轻柔的能揉碎在你的心尖,戚竹在这里,他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杀人,不去给他惹麻烦,店小二掏出一个瓷瓶,药粉滑落的瞬间尸体便化为一滩血水,他的微微勾了勾食指,血水成弧线滴状落入旁边的大花盆,很快便渗入土壤,地面恢复如常。
“可是你太过分了,你竟然碰到了他之前碰过的地方,”春雨般的语调突然变的阴狠,他触摸左手拇指的指腹,“他碰过的地方,没人能再碰。”
随着他的转身的离开,空气中的血腥也渐渐散去,同花盆中开得艳丽的杜鹃花香混合,竟有些麝香的颓靡馥郁。
今夜微风小雨,默默的夜幕过后,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适逢清晨,万物初醒,空气清,似乎人的心情也会格外的好。
这样的天气,花满楼本应闻香谱曲,品茶论酒,可惜他现在却是一脸苦笑的坐在百花楼上,他的面前,站着一排人,据他辨别,至少有十个。
花满楼看不见,但是上官飞燕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她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纯真善良的笑容,眼睛里也很好的带上几丝疑惑,只是染着碎花的丹寇几乎要陷入掌心的皮肉中。
十个人齐齐行李,“见过花公子。”
声音整齐划一,珠玉落盘,好听的不得了。
花满楼微微一怔,这些人的声音倒是与飞燕有几分相似。
其实相似的不止是声音,若他能够看见,就会现他们的身高,长相均与上官飞燕有神似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人人都扎着双马尾。其中有几个,竟然还是男的。
所谓的打脸,不过若此。
与此同时,正坐在客栈楼下饮酒的流骁莫名露出一丝笑容。
戚竹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他开口道,“适可而止。”
流骁放下酒杯,道,“欠你的银子,吾会尽快归还回去的。”
昨晚流骁问他借银子的时候戚竹就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流骁一句话还是让他掏了腰包。
“吾现在只想追回皇后。”
言下之意,揭竿而起,复兴王朝的宏图大业以后是不会做了。
戚竹深刻衡量了一下,立马掏了腰包。
比起天天撺掇他一起干谋反篡位的勾当,借钱神马的都是小意思。
回想当日,他把流骁从土里挖出来,给他还魂成功后,这厮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再世为人,吾定要金戈铁马,一统天下。”然后他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目光睥睨地看着他。
“贱民,见了吾还不下跪。”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是抽掉流骁身上最后一件掉色马甲,然后把棺材重合上,埋进土里。
戚竹叹气,后来怎么就心软又挖出来了呢?
☆、第4章替天行道④
夜叉岛,顾名思义,夜叉栖息之地。
在此长眠的当然不止是夜叉,还有数不尽的宝藏。
天黯如铅,云寒似水,夜叉岛就在大雾的中心。
江湖传言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有人疲于奔命地寻找宝藏,有人却是被连累的四处找地方躲清静。
而此时,在一间宽阔的房间里,红壁彩帏,帐上遍绣鸳鸯戏水,一男子于此鼻尖绣着萦绕的暖香,安然闭目养神。
可惜他的清净并没有维持多久,不之客已经以极其粗鲁的方式踹门而入。
来人长着一个奇怪的脑袋,说是奇怪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他的脑袋呈一个极大的倒葫芦状,上面极大,下面却很小。
今天他的运气很好,找人格外的顺利。
此时,他的瞳仁里除了得意还散着凶光,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咧嘴道,“世人都说6小凤来无影去无踪,我看只要在花阶柳市中挨个找一找,总能找到。”
像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嘲讽之意,6小凤单手支着头,斜卧在六尺宽的沉香床榻,他右手摇晃了一下酒瓶,先是往嘴里灌了一口,啧啧嘴回味,尔后方道,“消金窟,歌舞场,风华雪月之地,6某只是恰巧懂得欣赏风月之人罢了。”
长着奇怪脑袋的人哈哈大笑,他笑得极其夸张,以至于嘴都快咧到耳后根,衬得他的面貌越可怖,笑容间他猝然扬起手中的铁链,狠狠地甩过去,“那你就死在这所谓的风花雪月之地吧!”
6小凤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纹丝未动,那铁链像毒蛇一般飞直刺他的眼睛,眼见就要刺穿他的瞳仁,千钧一之际,那铁链竟堪堪停在眼珠咫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