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灵芝把手帕晾在窗檐上,丁自明死了又死之后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哪怕被塞在怀里,有柔软的d罩杯靠着,也没这时的小风一阵来的清爽,他眯眯眼,伸个懒腰,决定小憩一会儿。
窗檐上的手绢靠上方的地方先是微微一皱,然后舒展开,随着微风舞动身子。
……他被吹跑了!
觉醒这个悲痛的事实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丁自明决定原地等着他那性格像的辣椒一样的主人来接他。他很确定金灵芝回来找他,那个女人的性格就是,我的东西只能我丢掉,毁掉,但绝对不能被拿走,偷走,哪怕是自己消失掉。
丁自明亲眼目睹过惨烈的一幕,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一只蓝色的蝴蝶停在金灵芝的肩头,颤抖的双翅,长长的触角很惹人垂爱,不过很快它就飞走了,金灵芝用了三天时间把它抓了回来,用剪刀剪断蝴蝶的双翅。
然后她捧着蝴蝶放到太阳光底下欣赏,自言自语道:这样就是我的了,再也跑不掉,谁也抢不走。
丁自明当时就惊悚了。
恩公你快来救我,这里的女人太可怕!
可惜丁自明的运气不是很好,这一次他足足等到了晚上。
金灵芝来的时候双目是红肿的,她拾起地上的手帕,眼泪地落在上面,咸嗒嗒的。
“他怀疑我,他竟然怀疑我。”她低低的哭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丁自明第一次见金灵芝这样哭泣,像是只受伤的幼崽,只能做着最原始的举动——靠偷躲起来哭来泄心中的愤懑。只是这次,没有人来安慰她,领她回家。
既然我的主人这么伤心,就姑且原谅你把泪水洒了小爷一身。
他刚想感叹一下自己的大度,就听‘噗’的一声,他身上沾满了黏腻的不明液体。
金灵芝用着手帕狠狠擤了下鼻涕。
丁自明:……艹!
到了深夜,金灵芝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丁自明已经被洗干净,他耸拉在一边,还没缓过劲来。
从金灵芝断断续续自言自语外加神经质的叙述中,丁自明大概知道今天下午生了什么。
串连在一起是这样的:有人死了,金灵芝被他男人怀疑了。
时间倒回到下午的时候,庄里的人员大致已经分配到自己的该干的工作,很快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这些入庄的人里面有男有女,最小的年纪才十四五岁,还是喜欢玩闹的年纪。
原随云对待下人的态度很温和,有个小女孩大着胆子猫着步子探上来问了一句——那我们可以扎个秋千吗?
原随云笑道,“当然可以。”
女孩们一阵欢呼雀跃,感激他的大度。
所以这个事件又可以叫做一场由扎秋千引的血案。
几个小女孩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挑了片视野开阔的好地方,尔后选了两棵又大又壮的老槐树,看样子少说些存活了有一百岁。
托厨房的两个杂役把麻绳系好,扎了个简易的秋千,杂役扎好之后便离开了,剩下的,便是姑娘们的世界了。
秋千被高高的推起,扎着可爱少女髻的女孩还嫌不够,大声喊道,“再高点!再高点!”
随着一声‘好嘞’,秋千被推到了一个的高度。
女孩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底下庄中的全景。
这里稍微矮一点的树木都被修成圆形和正方形,看上去好玩极了。
秋千高高的上去,有快的低垂下来,这样的游戏,女孩好像百玩不厌似的。
过了一段时间,女孩像是还不满意似的,高喊道“再高一点!”
底下推得两个女孩子有些不满意了,抱怨道,“都那么长时间了,该换我们了。”
女孩声音惊恐道,“不是的,不是的,再荡高一点!”
底下的两个女孩子疑惑的对望了一眼,然后如她所愿,使劲推了一下。
秋千高高荡起——
女孩尖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十根纤细的手指像是要嵌进绳子里,青筋暴起。
女孩拼进最后的力气叫出来,“死人了,死人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庄中的主人原随云,他和戚竹等人赶到的时候,女孩几乎是瘫坐到地上,被另外两个人搀扶着都无法直起身来。
粗重的喘息声说明女孩受的惊讶不轻,原随云放柔声音道,“别担心,已经过去了,告诉我们,生了什么事?”
女孩一个劲的只会说‘死人了,死人了’,原随云也不急,在原地等她缓过劲来。过了好一阵儿,女孩才慢慢平复心跳,手指指着西面的方向,“厢房,厢房那里有人死了,两,两个人。”
往厢房走的时候,戚竹问了下西面的厢房可有人居住,原随云回以否决的答案,“在你们来之前,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不过五个。”
那就是说明也有可能是以前死在这里的人,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等见到尸体才能做出判断。
这扇门没有合上,大大的敞开着,不知是被风吹得,还是本身就忘了合。
看过皮影戏吗?白色幕布后面戏曲人物被人操纵着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白色屏风后的两个人就像是皮影戏里的皮影,身上的血都被抽干了,只剩皮和一些青筋,整体看来平滑的像是一张纸,脸上上了妆容,化妆的人应该很用心,连眉角和鬓都经过仔细的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