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人偶挥舞着双手,可惜他的嘴巴是用线缝成的布条,勉强也只能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戚竹丝毫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听懂,继续引导道,“你有东西丢了……”
人偶停下手上的动作,歪着头,好像的确在思考。
戚竹,“想想看是什么。”
棉花和布条做成的双手死死按住脑袋,貌似很痛苦。
声音变得轻柔富有欺骗性,“仔细回想一下,你要找到你丢掉的东西,找到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两个字仿佛触动了人偶,他站在那里静静的冥思,努力回想出一些端倪,只是越往深入的想,他的头救越疼,到最后他双腿叉开瘫坐在地上,两眼恢复之前的放空状态。
戚竹很有耐性,蹲下身子,与他对视,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人偶柔软的头部,哄小孩子一样,“乖,想起来就不疼了。”
人偶被抚摸的很舒服,刚想做些什么,就被一脚踹开,倒在地上,洁白的衣服上多了一个霸气的脚印。阮清玉不知何时手里捉了条蛇,提溜着放在人偶面前,“说,不说就让它咬死你。”
人偶瞬间吓得连滚带爬的想要离开,但他的脖子很快就被一条柔软的绳子勾住,那是蛇的尾尖——他惊惧得出‘咿咿呀呀’的撕裂声。
戚竹按住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把旁边这个二货给踹出去。
“阮清玉!”
“在!”
“给我滚!”
随着一声咆哮,人还是被踹走了。
戚竹扶起地上的人偶,见他整个脑袋都不动了,显然处在‘当机’状态,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
感受到‘嗖嗖’的冷光she向自己,阮清玉委屈的在一旁申诉,“你跟他说话比对我还温柔。”
戚竹,“他只是个死物。”
阮清玉,“你还用手摸他的头。”
戚竹,“那是为了缓和他的情绪。”
阮清玉抓住罪证,“都有情绪了怎么还可能是个死物,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戚竹这下整个人的目光都暗了,要是阮清玉识相的话,应该赶紧跑才对——事实上,很懂得生存之道的阮清玉也确实准备开溜,但这世上有一个词叫做故技重施,偏偏有人还每次都吃这一套。
“乖,过来。”这语气比之前对着人偶说话还要温柔。
阮清玉直觉不好。
戚竹眼睫垂了垂,投影出一小片阴影,“乖,我保证不打你。”
阮清玉‘呵呵’两声,信你才有鬼——一把抓过他的蛇撒开蹄子就往村外面跑。
一声冷笑从他后面传来,阮清玉缩了缩脖子,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个词叫什么来着——不寒而栗。
“清玉。”向外冲的脚步自觉停下,不受控制的转了个弯,阮清玉同远处的戚竹对视,心中暗叫不好。
“清玉。”温柔如水的声音又一次重复他的名字,明明只有两个字,这个人却能叫的刻骨铭心,好像每一个音节都柔软到人的心肠里去。
彻底完了。
阮清玉已经自暴自弃了,任由身体不受控制的朝戚竹狂奔而去,张开双臂嘴里还欢呼着‘戚戚,戚戚。’
这一幕同当日在甲板上的重逢何其相似。只是这次他没有那般幸运,戚竹确实没有打他,只是把他揣到在地上,然后优哉游哉地从他身上踩过而已。
戚竹抬脚离开的时候,一只爪子从后面抓住他的衣袍。
“戚戚,疼。”阮清玉按住腹部,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戚竹,“你的痛觉要比一般人轻上一倍都不止。”
阮清玉捂胸,“心口疼。”
“你没有心。”不加思考脱口而出道。
气氛一时凝注,紧紧攥住他衣摆的手垂在地上,后方的人低下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身上的那种落寞却是显而易见的。
戚竹暗骂了句‘该死’,怎么就忘记了这货二归二,在某些方面确实敏感的不行,尤其是这颗不同于常人跳动的心脏,以前戚霜还在的时候没少拿这件事打击他。
阮清玉看见伸向他眼前修长有力的手,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把手搭在戚竹手上时貌似有一些迟疑,但很快就被那只手紧紧握住。
他一直低着头,任由戚竹牵着他的手。
即便是没有心,没有痛觉,不像个正常人,他也绝对不会放手,阮清玉盯着戚竹的侧脸,只有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放手——用尽一切方法,哪怕是不择手段。
黑木崖上
杨莲亭软玉温香在怀,却没有过多的动作,任凭怀里的美女如何跟他*,显然,今日的思绪不在这些情事上面。
这真是奇了。怀里的女人心中疑惑,平日里见到她是不都是直接按在床上共赴一段巫山*,今儿怎么变得这么含蓄了。
杨莲亭心不在焉是情有可原的,东方不败不知为何近日里开始有些疏远他,开始的时候他还想吊着对方的胃口,可日子久了,难免生出一些惶恐,东方不败对他千依百顺惯了,这些日子没有他明面上的支持,自己在教中很多事都不顺;特别是平日里不对头的几个长老都以为他已经失宠,甚至开始给他脸色看。
昨天特地托人从山下带了一些罗裙金簪,从前从前东方不败最喜欢这些东西,想到这里杨莲亭就是一阵冷笑,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除了自己,谁还肯放下身段陪在他身边。只是千算万算,今早谄媚的算盘竟然落空了,东方不败看见他竟然比前些日子还要冷淡。从前他会说‘莲弟费心了,我好生喜欢,’再不济也是开心的看他一眼,眼中含着浓浓情意,虽说那种眼神让他作呕,但好歹是目的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