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嘟嘟的小嘴撅起,小孩试图把自己的哭声提高一些,却现因为之前的挣扎哭闹,力气早就用完了,再看龙柏吃得正欢,压根不理自己,便不再白费力气,用双手按在桌子上,努力支起身子,眼巴巴地望着不断减少的鱼肉。
龙柏见他不闹了,挑了一小块鱼肉送到小娃娃的嘴边,谁知这娃娃闹归闹,倒还有几分骨气,硬是忍住口水,把头偏大一旁,一副我就不理你的样子。
龙柏也不气馁,不断把鱼肉放到离进他嘴边的位置,只是与之前不同,每次都是确保他能闻见点香味,然后迅把筷子撤离,如此反复,本就贪吃的小不点儿再也控制不住,重把头转回来。
龙柏故意戏弄他,从他把头转回来起,就再也没有把鱼肉朝他的方向递去。
小娃娃馋到不行,往龙柏那儿凑近一点,吸吸鼻子,还时不时抽着气,“好吃吗?”
龙柏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正经地答道,“好吃。”
小娃娃嘴巴张的大大的,“我……我帮你尝尝。”
龙柏好笑的瞅着他,用筷子指指鱼身,“就这么一小条鱼,我自己来就好。”说完,又是一大块鱼肉放进嘴里。
小娃娃的眼睛顿时就瞪得大大的,“别……别再吃了。”
龙柏总算是放下筷子,然后望着他。
小娃娃无意识的转着手指,可怜巴巴地望着龙柏,“还是我帮你尝一下。”
龙柏被他这一副别扭的样子乐到了,瞧见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一下就软了。把还在做思想斗争的小娃娃搂紧怀里,揉揉他的头,“你说,这么别扭的性子将来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你说,这么别扭的性子将来可怎么办?
花满楼失笑,说起这别扭,龙柏怕是算得上独一无二。
龙柏把怀里的小东西往外移了移,看着花满楼乐呵道,“还是你来喂他较好。”挑鱼刺那种细活他可做不来。
小娃娃吃得香,哪里还顾得上坐姿,最后还因为离得有些远,索性张着小臂膀要重回到花满楼的怀里。
龙柏被嫌弃的莫名其妙,用手轻轻弹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吃里扒外的小东西!”便把他重交给花满楼。
花满楼觉得好笑,小家伙吃的满足,龙柏则是看得好笑。
龙柏见也没有别的事好做,便寻思着打探6小凤的消息。
一直做工独特,短小的笛子从龙柏怀中被掏出来:笛子是以千年古玉而至,通体晶莹,剔透玲珑,内里还有几丝血色,全身被繁琐而诡异的的花纹覆盖,如同蛇皮的颜色,透着阴森,在端镶着的金丝勾勒出通透的笛身。
花满楼早在龙柏刚刚拿出玉笛时便感觉到一股森冷之气,微蹙着眉头,“可是什么兵器?”
龙柏摇头,“一只破笛子而已。”
“少用为妙,嗜杀之气太重。”
龙柏好笑,“不只是杀气,这只笛又名草鬼。”
草鬼,蛊在苗族地区的俗称,苗族几乎全民族笃信蛊,它多寄附于女子身上,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她们拥有的蛊具有神秘莫测的性质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
而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苗人与汉人一样,少不了内部相斗,勾心斗角,最严重的时候可谓是谈蛊色变。
“毒盅的威力是大,但毕竟存在着距离上的不足,好一点的盅,也最多能脱离寄主爬行几十米,一般的盅脱离寄主后便会立刻死亡,不过这天下从来不缺狠毒的人,也不缺聪明的人,二者兼具者也不是没有。早在万历年间,就有人率先培育出了不单单靠人体为宿主的盅,草鬼不是唯一,却是其中最厉害的。”
花满楼生性讨厌杀戮,连西门吹雪的山庄也是过门而不入,更何况这等害人害命的东西,“想制成能让毒盅寄生的玉笛,不知又是多少人命。”
龙柏唇角的笑容扩大,“谁说不说呢?不说别的,就是这千年古玉要不是有特殊的因缘造化也是求不得的,据说为了让这古玉能适应毒盅,可是整整将它浸泡在用溢满活人鲜血的酒坛中,整整两年才开封。”
花满楼下意识的捂上怀中小娃娃的耳朵,“珠玉蒙尘,古玉本是有灵气的东西,偏遭上这邪气污秽。”
龙柏把玩着‘草鬼’,摇头,“非也,物尽其用,因人而异,正如他在杀手的手里是一把兵器,在奸邪的手里是一把利刃,在盅师的眼里,它只是一条虫……”
花满楼接着道,“既如此,它在你手里又当如何?”
龙柏定定地看向他,忽然就笑开了,“自然是再简单不过,大材小用。”
说完,便吹响‘草鬼’。
悠扬详乐的笛声传来,不似骄阳般夺目,却如同春风,花满楼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笛声,温暖的仿若能治愈一切伤口。
然后突然就懂了,龙柏口中的因人而异。
龙柏的笛声吹了有一阵,四周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龙柏把‘草鬼’随意搁置在石桌上,便起身到一旁的菜圃翻找。
花满楼继续给小娃娃喂鱼吃,不知龙柏又在唱着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