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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第2页)

东月鸯终于不敢再不吭声了,慌张地为自己解释,“不是的,她胡说,那不是我自愿签的,你信我,信我。”

“信你?”萧鹤棠不为所动,“我都不认识你,怎么信你?”

东月鸯彻底痴天了,楞怔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萧鹤棠,他不认识她?十一岁寄人篱下,十五岁定亲,十六岁嫁人,十九岁和离,整整八年岁月在萧家度过,他居然说都不认识她?就是养只猫养只狗,八年心窝暖不热,气味也该闻熟了,说不认识她的萧鹤棠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救她?

是报复她故意要看到她落到这般田地,他才开心?

东月鸯:“你不信我,你就愿意信她?”

鸨母左看看右看看,对萧鹤棠和东月鸯之间的气氛感到怪异,却始终没看出什么名堂。

萧鹤棠回应东月鸯:“我说了,怎么信?你一介女奴,有代表身份的号牌没有,这位春宵楼的老板娘可是有证有据,还有你的卖身契。”

萧鹤棠的话是说得很有道理的,东月鸯现在处境很糟糕,她被人把住脉了,她被迫签了卖身契画了押,这是难以逃脱的事实,就鸨母有物

证而她没有。

她没有是因为拿不出来,路上盗匪来得突然,人都死完没有她也不知道。

而且东月鸯醒来以后,她身上贵重点的物品都被搜罗走了,可以说一无所有,哦,她现在仅有的就是卖身契一张。

她现在乱糟糟的样子就是个女奴样儿。

萧鹤棠嘴唇微弯,眼珠漆黑静静凝视她,当了将军他也还是死性不改的风流纨绔。

东月鸯直接心冷了半截,她失望地瞪着萧鹤棠,她在萧鹤棠的眼里深处看到了幸灾乐祸,他肯定希望这时候的她低头求饶,说不定抱着他胯-下的马腿跪着哭最好,谁叫她一念之间走岔了,运道不好,走背时运身份低微成这样。

东月鸯闭上眼,不再去看那双似笑非笑很冷情的眼睛,就像不再对自己获救报以期望,甚至在鸨母来拉她时也不反抗了,她不再开口让人信她,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就算说明自己是谁,萧鹤棠也不会再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与其和他无用纠缠,浪费口舌,还不如保存体力,到了春宵楼再想出逃办法。

鸨母非常识趣拉着东月鸯退场,“将军英明,将军说得对,都是这小贱人耽搁了大事,还没从女奴身份上转变过来呢,我这就回去罚她。”

东月鸯变安静了,她不争也不闹,妥协顺从的样子像是认了命,同时收回了望向萧鹤棠那边的眼神,她不会再求饶了,尤其不会在萧鹤棠面前求饶,回到春宵楼不就是吃苦头吗,哪怕是死路一条又怎样,这点骨气东月鸯还是有的。

她是不想死,而不是怕死,毕竟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哪怕上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东月鸯这时候也认清了,事情到这个地步,前夫都靠不了,还能靠谁?

还不是只能靠她自己了!

大街上拦路的事况如闹剧般收场,逃跑的女奴被鸨母抓回去,军队的将领袖手旁观,两边看戏已久的老百姓也有了归家谈资。

可谓世态炎凉,人走了,军队的队伍还停留在道上,士卒们纪律严明地整齐排列着,萧鹤棠没有发话,队伍就没有走动的迹象。

一直停在这,直到萧鹤棠坐下的战马甩头打了个喷嚏。

傅紊问他,“要把人带回来吗?”

春水巷,东月鸯第一次看到了淫窟的正面。

青楼这种地方到处都是,但不是正经去处,这春宵楼的房子堪比庸都郡的了,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令人作呕的脂粉香。

打手控制住东月鸯,鸨母在东月鸯身后小声咒骂,“小贱人,差点给老娘闯了大祸,今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东月鸯听得很麻木,她在春宵楼里这些天见到的听到的还少吗,但愿今天夜里她能挺过去。

就在要跨入这万劫不复的门槛时,百夫长带着人从背后赶来,“停下,前面那鸨母,我们将军说,这女奴身价多少,买下就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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