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他若出将入相,那卫子夫——”
韩嫣眸光微转,仔细瞧着陈阿娇的面容。
她并无任何异样,一点也无听见仇人名字便分外眼红的薄怒,她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账本,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一般。
&1dquo;怎么不说了?”
陈阿娇道:&1dquo;卫青出将入相,卫子夫一朝为陛下诞下皇嗣,便会被陛下立为皇后。”
韩嫣微蹙眉:&1dquo;那你呢?”
&1dquo;我?”陈阿娇笑笑:&1dquo;我是窦太主的女儿,阿娇翁主,与陛下不过表姐弟的关系,他立谁为后,与我有甚么干系?”
韩嫣直起身,盘膝而坐,身体微微前倾道:&1dquo;那你还这么帮陛下?又是解梦,又是马鞍,如今又想法子赚钱,难道为的不是让让陛下回心转意?”
陈阿娇翻阅账本的手指停了一下,抬头瞧着韩嫣。
她与韩嫣一同长大,对韩嫣也算了解。
韩嫣此人,是个十足的纨绔,风。流不羁,逸宕洒脱,不受任何拘束,也从未对任何事上过心。
他俊逸风。流的脸上永远是轻挑戏弄之色,潋滟的桃花眼里从未有过认真和诚恳。
但现在,他那张对男子来讲偏艳丽的脸上,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夜明珠的光辉下,于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果然是刘彻最为信任的心腹,全天下的人都叛变了他都不会背叛刘彻,竟这般在意她去不去祸害刘彻。
陈阿娇揶揄道:&1dquo;放心,我不会再纠缠陛下了。”
夜明珠的华光落在她眼底,她笑了一下,道:&1dquo;弯路走多了,也想尝试一下大路的直。”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里,一阵一阵拂在脸上,韩嫣揉了揉胸口,忽然现这次宫宴的酒似乎有些烈。
他不过喝了两三壶,便觉得胸口有些闷,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韩嫣看着陈阿娇,声音蓦然一轻:&1dquo;恩,大路好。”
&1dquo;你是金奴玉婢养出来的翁主,何必自轻自贱跟一个舞女去计较?”
韩嫣岔开话头:&1dquo;对了,你不是说有生财的法子么?需要我做什么?”
陈阿娇翻开账本,冲韩嫣招手:&1dquo;过来。”
长安城最富有的,除却她母亲窦太主,便要数眼前的这个纨绔子弟了。
用金丸当弹子,不是一个普通王孙公子能玩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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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身边纵有佳人相伴,刘彻也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