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坛子的酒,正常人早趴了,韩嫣还能晃悠悠去骑马打猎。
刚才韩嫣在宴席上喝的酒并不算多,远远达不到胡乱说醉话的程度,而且韩嫣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借着酒意说话。
上次险些被王太后斩了,还有上上次的替她解围,都是旁人以为他说的是醉话,实际上是他借题挥。
明月高悬,上林苑的狩猎还在继续,健儿们声音嘹亮,惊起飞鸟无数。
鸟儿扑腾着翅膀,掠过阿娇的头顶,一只又一只。
阿娇道:&1dquo;不怕,以后伤你心的事情,多着呢。”
韩嫣:&1dquo;&he11ip;&he11ip;”
话说到这种程度,韩嫣也不借着酒意了,挑挑眉,双手环胸:&1dquo;我以为你会真的感谢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刘彻以为阿娇仍对自己情根深种,才会在他出兵匈奴时一次又一次地帮自己。
韩嫣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直到后来刘彻封阿娇为公主,他去找阿娇,看到她波澜不惊的一张脸。
若她还爱着刘彻,断然接受不了刘彻这样的补偿方式。
那日他后知后觉想起,她不恨取代她位置的卫子夫,甚至还能与卫青坦然相处,他问她原因,她轻轻一笑,说没有卫子夫,还有王子夫李子夫赵子夫。
喜厌旧是男儿的劣根,刘彻尤甚。
于是韩嫣终于明白,她早就看开了,也不爱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为刘彻而活的陈阿娇了,她是她自己。
所以当他觉刘彻对她有些许好感时,思度许久,在刘彻面前提起她不孕的事情。
刘彻容忍不了一个生不了皇子的皇后,权衡利弊,刘彻不会再将她迎回宫。
他满心以为她知道这件事后,会很感激她。
可惜又没有。
自她从长门宫出来后,他便再也弄不懂她了。
韩嫣声音微凉:&1dquo;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韩嫣的长相对于男子来讲过于艳丽,如同女子一般,生气时,让人恨不得把天下的珍宝捧在他面前,博君一笑。
看着韩嫣轻嗔薄怒风情万千的脸,阿娇挺理解刘彻铁打的韩嫣,流水的宫妃的行为。
阿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说些什么。
就当是,为她以后要做的事情,给韩嫣提前打支预防针。
阿娇道:&1dquo;你与陛下一同长大,是陛下的心腹,也是陛下的挚友,这种关系让你青云直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同时也会蒙蔽你的眼睛,让你无法对陛下有一个真实的判断。”
&1dquo;说句托大的话,若没有我和母亲,陛下一辈子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胶东王,根本不可能有君临天下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