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害怕,怕她忧心,又或者说,怕她受不住接骨的疼,怕她落泪。
潘金莲笑了起来。
与美人儿相比,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虽然武松是极英武的模样,与娇柔的美人儿没甚关系,可英武到了极致,也是一种美。
一种赏心悦目,让人瞧上便极有安全感的美。
潘金莲道:&1dquo;嗳,二郎,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上一遍。”
武松抬头,淡淡看了一眼潘金莲,手指覆在潘金莲的断骨处,似乎在摸索要如何接骨。
&1dquo;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武松看着潘金莲的眼睛,低声道。
门窗紧闭,桌上又没有电灯,屋里的光线并不亮,昏昏沉沉的,像是天地初分时的昼夜不分。
男子的声线低沉,没由来地拨动着人的心弦
潘金莲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面装着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最怕流连花丛的浪子回头,最怕不解风情的直男突然间的撩拨。
扪心自问,她有些意动,甚至连腿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有道是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
潘金莲身体微微前倾,顺势抬起手,轻轻落在武松的胳膊上,指腹隔着薄薄布料,拂过武松胳膊,一路往上,直至武松的肩膀上。
武松剑眉微动,目光却未动。
潘金莲手指揉揉在武松肩膀一捏,看着近在咫尺间的武松的脸,瞧着他如星光一样的眸,对着那九天之上的星辰吹了一口气。
武松眼波微转,潘金莲嘴角微勾,暧昧道:&1dquo;二郎,这个距离,够不够近?”
离得太近,她看到淡淡的绯红慢慢爬上武松的脸,英挺的鼻,锋利的唇,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武松突然抬眉,对上她的眼,声音低沉:&1dquo;不够。”
潘金莲又近了一分,下巴抵在武松的肩膀上,笑眼弯弯,偏过脸去瞧武松自持的眼。
这种场景下,若换了旁人,她肯定会觉得那人是打着给她接骨的旗号,实则撩拨引诱她,想生一些脖子以下的事情。
可身边之人是武松时,她便没有那种感觉了。
原因是武松这张脸,实在太禁欲了,而武松一贯的作风,更是狂野直男,让人跟风花雪月联想不到一块。
她心里明白,武松多半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才这么说的,可哪怕知晓原因,她也愿意陪武松沉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