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却猝不及防地出手了,众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的动作,以及她的剑是怎样出鞘的。
等回过神来时,第一个靠近她的人已经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然后倒地不起了,道袍被剑气划伤了几道,破破烂烂的。
其余人正重新估算着她的战斗力,起了提防之心,然而却仍然敌不过凝光。
他们压根看不清凝光招式,明明他们是同一个层次,实力旗鼓相当。即便败也不应该如此快且惨重,几乎毫无招架的还手之力。
他们根本预测不了她会从哪个方向出招,又是用怎样的力道和招式,剑法诡异莫测,与他们所学的根本不相同。
方才一直没有掺和进他们的争吵,抱着剑闭目养神的南渊剑宗的大师兄倏地睁开双眼,盯着凝光的一招一式。
这场以一敌多的战斗很快结束了,结果与众人预想的截然相反。
凝光的对手躺在她的脚边哀嚎着,抱着自己的伤处全无方才威风凛凛,大肆嘲笑讥讽的样子。
……]
“哈哈哈哈哈,叫他们瞧不起人,这下被鹰啄了眼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千万不能轻视自己的敌人,无论她看起来是什么样的,否则反过来丢脸的是自己。”
“痛快!叫他们侮辱人,不是还借口讨教剑法吗?如今好了,直接倒地站不起来了。”
“嘿嘿嘿女主好装,但我喜欢,‘你们一起上吧,正好我战决’,不就是说跟你们对战我都嫌浪费时间。学到了,以后就这么嘲讽别人。”
“你又不是女主,谨慎点用,当心被别人打断腿。”
“笑死,连人家的剑法都没有看清,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胜出,就因为他们人多吗?”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光靠人多是没有用的,可惜他们只眼红了女主原先的名声,却忽略了她的名声是怎么来的,还真以为女主跟他们一样呢。”
“这个大师兄有点意思啊,之前争吵的时候他丝毫不理,现在倒重视起来观察女主的招式,他会做什么呢?”
“女主太厉害了,也许别人的修为比她高强,但在剑法上能胜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引起别人的另眼相看和重视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手为执剑而生,她仿佛生来就该在剑之一道上光热。”
“想当年可是名震修真界,响当当的剑道天才,即便如今重新来过,也不是能被人小觑的存在。”
“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不声不响,但当她执起剑来,就宛如耀阳一般,无人再能够忽视她,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玉衡仙尊起的名字真好,不愧是凝光。”
[……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般惨烈。
地上几人的哀嚎,嘲讽着他们方才的欢呼和呐喊。没参与这场战斗的人面面相觑,讷讷不言。
这下丢人丢大了,南渊剑宗以多欺少不说,还输得惨烈,毫无还手之力,被人打得连声叫唤。
尤其是挑起这一场战争,想要让师兄们为她找回场子的凌梦蝶更是气得脸都红了。
她对凝光心生暗恨已久,尤其是她占着她的身份,还顶着师父未婚妻的名头。尽管师父多次承诺他们只是逢场作戏,是假婚约,仍然不能消解她心中的怨恨,于是总暗地里排挤她,给她使绊子,让师父更讨厌她。
她一直期待着她败落的那天,想到她落魄不堪,再撑不起往日里心高气傲的样子,内心就痛快不已。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被所有人抛弃,居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凭什么她还能孤高冷傲地站在这里,如此轻松地打败了所有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痛苦不堪,整日垂泪,奄奄一息,从此再无翻身的余地。
凌梦蝶眼中酝酿着深沉的恨意。
南渊剑宗的大师兄从树上跳下来,无视脚下痛苦哀嚎的师弟们,往凝光的方向走了几步,抱拳说:“师弟们太过莽撞,不自量力,让道友见笑了。”
凌梦蝶转怒为喜,双眼一亮,难道大师兄要为她出手了?大师兄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一定能打败她。
“无碍,反正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凝光说。
大师兄一噎,没想到她说话毫不客气,他也省去虚与委蛇的工夫,直白说道:“敢问道友,可愿与我切磋一二?”
他见此人使出的剑术不凡,想试探一下她的底细。
“怎么,你们这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凝光似笑非笑地说。
……]
“这个凌梦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真的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一星半点,话说女主也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可能对自己的身世被换耿耿于怀,但做错事的是她家的仆人,又不是女主,况且女主也受了很多苦,反倒是她,一路顺风顺水,父母宠爱,师父看重。”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她和她师父是不是真的有点那啥?要不然哪个徒弟会在意自己师父的未婚妻是谁?”
“这不是早有端倪的事吗?她师父对她也不单纯,哪有疼爱到这份上,还一点都不避嫌。”
“大师兄感觉好像挺正常的,不像他的师弟那么无礼。”
“谁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里还能出个好笋不成?我才不信呢,肯定也是装模作样!”
“我也觉得,女主跟那么多人打斗了一圈儿,已经费了很多的功夫,他还提出要切磋,难道不嫌胜之不武吗?”
“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阴暗,也许人家是真的想单纯切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