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绵拉开了落地窗帘,光线跳跃上了她的肩膀,而后越过,落在白色床单上。
男人长睫一凝,被柔暖的日光撩起了眼睑,适应明亮后,他看见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抬起软白的双手,伸了个懒腰。
光穿透了她的白长裙,勾勒着内里的轮廓,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独属于他的珍藏。
而后,女孩从光里走了出去,谢时蕴听见浴室的门被阖上。
唇角微微勾起。
十点的时候,慕绵叫了份早午饭外卖,不是她不做饭,实在是没有了力气,而且她也不想把谢时蕴叫起来,怕他一会问一句:“先做饭,还是先做……”
慕绵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们昨晚的对白。
他昨天下午阖上的那通工作电话,真的直到今天此刻,还没有打回去。
慕绵给谢时蕴了条微信,把桌上的餐食拍给他看,就当是叫过他起床。
然而没等她吃两口,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慕绵托着腮,囫囵说了句:“早。”
谢时蕴“嗯”了声,还带着晨起的惺忪:“怎么起那么早。”
慕绵:“……”
“以前不都赖到中午么。”
慕绵:“呵呵。”
她赖到中午就是因为早上起得比他晚,才让他趁人之危!
吃了那么多次亏,她还笨么。
慕绵:“你今天要出去吗?”
“怎么,绵绵一大早的就赶我走,难道不满意……”
“不是!”
谢时蕴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水,“那就是满意。”
慕绵戳着沙拉:“我否定的是——不是要赶你走!”
谢时蕴轻笑了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嗯,那就是想我留下来陪你。”
慕绵:“……”
谢时蕴手里握着冰水,初中时,她背过物理书上的一条定律:空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成小水珠。
此刻瓶身一点点凝水,慕绵看着那些水珠缓缓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挪开了视线,低头吃东西,但还是低声说了句:“早上别喝冰水……”
谢时蕴笑了声,“嗯,不喝。”
他端起了慕绵给他倒的温水,细微的吞咽声传来,慕绵想捂住耳朵了。
“很热吗?”
“嗯?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