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这金元宝银元宝都给烧了好几捆呢!”雷子说道。
“瞧你们几个人的怂样!”聂凡嗤之以鼻,“这世界上哪儿有鬼!你们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这咋就这么迷信呢?”
“那你刚才念叨什么?”
“礼节!这就是个礼节懂不懂?回去后你们的嘴巴都给我闭的严一点!”聂凡提醒道。
“知道知道。”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吹着风,嘴里头吹着口哨。
猴子突然问聂凡:“你胶卷多少钱买的啊?这次真的都照完相了啊?那什么……我谈了个对象,答应了下周带她去公园拍照呢!”
“胶卷?我用胶卷干啥?”聂凡问道。
“啊?啥意思?你刚才不是用胶卷拍照的啊?”
“用那个干啥?就为了给这个女人拍那些破玩意?不值当的!浪费胶卷!再说了拍了照片不就等于自己给自己留了个证据吗?那娘们儿要是去派出所报案去,这不是一抓一个准?那样的蠢事儿咱不能干!而且还犯法!”聂凡说道。
“汗!原来你是在吓唬她啊?”猴子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这脑子蠢的啊,你拿相机的时候就没现里面没有胶卷啊?”
“这个……我……我还真是没现……”
“蠢!”
“谁蠢谁蠢!”
“你蠢,你!”
三个男人吵吵嚷嚷地往回骑,笑声、骂声洒落了一路。
……
邵兵把袁月琴送到了机械厂九号院的门口,直接把人从车上抱下来往地上一扔,转身骑着自行车就远去了。
袁月琴疼得龇牙咧嘴,站都站不起来,她估摸着自己的双脚的脚踝搞不好骨折了。
这么一寻思,就更不敢乱动了。
她想着喊人给她打开大门,转念一想,自己要是这么大声把街坊邻居都吵醒了,肯定都来看她的热闹了。
而且,她这衣衫不整浑身是土,哭得眉泡眼肿的模样,很像是被人给糟蹋了似的。
这要是被人给怀疑上了,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啊。
于是,她决定还是敲门。
距离这大门口最近的人家是蒋大妈家,蒋大妈和她那缺魂儿的儿子懒得要死,一睡觉就呼噜震天,院子里都能听见,睡得跟那死猪似的。
别说听不见了,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起来开门的。
紧挨着蒋大妈家的就是她家,这么一个晚上不回来,她爸妈肯定会担心的,一定会经着心听着动静的。
所以,她就敲门吧。
袁月琴一边敲门,一边低声地喊:“妈!妈!”
此时,最先听见她声音的人是江勋,他这会儿就站在不远处的公厕门口陪着媳妇叶黎上厕所呢。
大晚上的叶黎突然肚子疼来上厕所,他不放心媳妇自己来,就打着手电筒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