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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微最终还是吃掉他送来的虾饺。

  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谈完事情，章之微想要付钱，但6廷镇挡住她，自己付早餐费。

  “这是我恳请你来吃的早茶，”6廷镇说，“必须要让我来付。”

  章之微微怔，她先前从未听6廷镇用“恳请”这个词。

  他何时恳请过其他人。

  “时间还早，”6廷镇建议，“想要继续逛逛吗？我想——”

  “不用了，”章之微说，“谢谢，但我什么都不缺。”

  6廷镇仍旧让人开车送她回去，的确气候不妙，天空稀稀落落地飘下小雪花，越来越大。但车子仍旧顺利抵达章之微的公寓，房子中没有其他人，那些人要么去学校上课，要么就出去玩，只有章之微一人站在台阶上，她和6廷镇告别，心中清楚，今后大约不会再见面。

  章之微不够坚定，她怕自己动摇，才会选择彻底远离。

  今日房子供暖不错，时间还有很早，章之微完成课程任务，写到手腕酸，无意间看窗外，瞧见车子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章之微下意识站起，又慢慢坐下。

  算了。

  她对自己说，对方马上就回港。

  最终还是下楼，章之微裹着厚羽绒服，走到车门前，司机不在了，车内只有6廷镇一人。

  “怎么了？”章之微问，“怎么了？”

  “车子坏了，”6廷镇解释，“司机先回去，我在这里等。”

  “外面这样冷……”章之微犹豫片刻，咬牙，“你进来等罢。”

  6廷镇第一次在得到邀请的情况下踏入这个房子，比上次温暖许多，章之微去倒酒，让他暂且暖和身体。

  “上次，乌鸡哥说，陈妈不慎跌伤，”章之微主动提及，她问，“她上了年纪，万一落下病……”

  “我请医生看过了，没有大碍，”6廷镇重拿了杯子，放在章之微面前，“一起喝吧。”

  章之微不言语。

  6廷镇又补充一句：“就当为我饯行。”

  章之微握住透明的玻璃杯，葡萄酒颜色深黯，她轻轻抿一口。

  已经两年多没有喝酒了啊。

  她未成年时，6廷镇一直约束，不许她碰酒精，她就自己偷偷喝。好像这就是禁忌感对人的吸引力，越是得不到，便越是要削尖脑袋拼命挤。

  其实，世上很多东西，到手后才觉，原来不过如此。

  在章之微成年那日，6廷镇开了自己珍藏的许多酒，让章之微喝够，让她体验自己酒量如何，今后应酬交际，心中也有数，免得意外喝醉，产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