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扶额,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来准没好事”的表情。
“此事我也听说了。6绥乃我朝国之栋梁,此番与突厥一战,若非他及时觉敌方计谋,我朝将士定会因体力不支,外加粮草不足而溃不成军。”
提起6绥,李尉迟颇有与荣共焉之感,“自6绥封将以来,西北防线从未被敌人攻破过,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得此将臣,天下黎民如何不欢喜。”
姜妧看向兄长,故意长长“哦”了一声。
“如此说来,这位大将军倒是个值得尊重的铮铮铁骨。”话音一转又问道,“王爷,我听阿兄说,6将军原在朝廷做文官,那他后来又为何做了武将?”
“这……”
李尉迟和姜恪相视一眼,神色略显为难,而姜恪已然皱了眉头。
“妧儿,女儿家少打听朝堂之事,你不是一直想去西市看看?先回去梳整梳整,待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
兄长与齐王皆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引得姜妧对这素未谋面的大将军越好奇。
她知道这里头定有蹊跷,却也识地没再多问,起身福了一礼便离开了青和居。
姜妧才回玉锦院没多久便有仆人来禀,说是兄长已送走贵客,可带她去西市了。
午后太阳暖和,她换一身稍薄襦裙,外披兔绒斗篷,稍作梳妆便出门而去。BBZL
出了角门,只见兄长已然高坐马背,看到她时无奈地笑笑。
“妧儿,你可是料定今日来的,是那好说话的齐王?”
姜妧抬手遮去刺眼光亮,微微叹道:“阿兄不也没让我问出个所以然吗?”
她确是猜出今日来的贵客是齐王。
早前兄长多次在信中提起过,七皇子齐王性情纯良,与他颇为合得来,两人时常切磋六艺,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
除此以外,她鲜少再听他提起旁人,想来优秀之人大抵都愿与自己势均力敌的才俊相处罢。
姜恪未计较她耍心眼,只又嘱咐道:“人心难测,妧儿,日后行事不可过于鲁莽。不过倒也不用畏手畏脚,毕竟天塌下来,有阿兄顶着。”
姜妧为之动容,思及梦中自己惨死的境况,料想若此噩梦成真,母亲与兄长该是何等悲痛。
形势紧迫,她得抓紧时间了。
*
仆役抬着软轿一路向西,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抵达西市。
姜妧下了轿,一时间嘈杂的吆喝声接连灌入耳底,入目之处皆是陌生景象。
兄妹二人并肩而行,只见此处商人大多都是高鼻深眼模样,身上服饰也不尽相同,丝绸、瓷器、香料等物琳琅满目,不远处的巷子口还有表演幻术的,实在奇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