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她悄悄转头,不成想,6绥竟还站在原地,如一尊泥塑,且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
那目光正如此刻的烈阳,猛然落在她身上,烫得她BBZL浑身一僵。
她心口一阵乱跳,随即飞别开脸,如坐针毡般从石凳弹了起来,抬脚之际,那人忽的快步走来,眨眼间便在她面前站定。
呼吸倏地变得艰难,姜妧垂下眼眸,视野里只剩他那一尘不染的黑靴。
前额迎上他略显粗重的气息,有些痒,她想后退两步,身子却动弹不得。
良久,他沉声问:“近来可好?”
她有些怔忡,卷翘长睫轻轻颤动两下,无力回道:“如将军所见,极好。”
撒谎。
6绥盯着她不复往日那般莹润的面庞,目光下移,本就不足一握的腰肢越加瘦削,丁香紫罗襦空荡荡罩在身上。
原先珠圆玉润的小娘子,数日不见,竟一下变成了病弱美人。
“你瘦了。”他说。
姜妧抿唇不语,见杨觅音迟迟不归,微一福身:“时候不早了,臣女还有事,失陪。”
匆匆走了没几步,身后倏然响起一声:“回来!”
她身子顿了顿,心头猛地生出一股怒火,他让她回去她就回去?凭什么?
于是攥紧裙子继续往前走,头也不曾回一下。
看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6绥眸光微动,随即抬脚追上去,一只胳膊将她拦下。
姜妧轻喘微微,扶柱回眸瞪向他:“将军有何吩咐?”
6绥收回手臂,长身鹤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四目相对,她这才觉,他眸底隐有血丝,下颌亦泛着青,领口微敞,与平日的一丝不苟相比,竟略有些不修边幅。
他微抬手,却又在半空中垂下,微欠身道:“我已答应杨小娘子,教你打马球。”
姜妧微惊诧,旋即匆匆别开眼,坚定道:“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素日操心国之大事,臣女怎敢拿这种小事叨扰您,所以,不劳烦了。”
依旧伶牙俐齿。
6绥盯着她的侧脸,牙根直痒痒:“此话当真?”
她轻哼一声,看也未看他一眼:“真的不能再真。”
6绥脸色微变,不等开口,她忽而道了声“告辞”,随即便要走。
几乎是立刻的,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她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他步步逼至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