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十岁后,两人便再也没这般亲密过。
“慌什么,有大姐在,姜老太要是敢祸害咱们家,我绝不放过她!。”
姜雪卿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反正也是便宜坏奶奶,不作妖到他们家来,姜雪卿自然难得管。
要是撞到枪杆上,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必亲手解决这些碍眼的家伙!
“可,可她毕竟是祖母。”姜少恒暗自叹了一口气。
饱读诗书的他,受老师教导,学的是孝顺长辈、报效国家,怎可为了鸡皮小事,失了一个读书人的气魄。
要是小辈做了些什么让长辈不顺心的话,还不得被上坝村的人唾骂,落了个不尊敬长辈的名声,传到学堂里,怕是被逐出学堂。
姜少恒深知姜父姜母为送他去学堂,几乎将家里都掏空了,名额来之不易。
他之所以隐忍大房的人欺负到他的头上,无非是怕了大房的人使用卑鄙手段,搞坏名声,断了仕途之路。
如此一来,姜父姜母的心血就白费了。
“呵,她算哪门子的祖母?瞧她干的那些事配吗?”
原身记忆的姜老太,坏到骨子里,纵容大房欺负他们一家,又何曾谈过血脉之情,祖母之爱!
姜雪卿看了一眼想太多,唯唯诺诺的姜少恒,暗自想道,性子非一朝一夕能改的。
她决定之后的路,亲自带带他。
于是,提点了一句,“人决不能失了骨气,你也是入过学堂拜过师的读书人,失了气节,将来走仕途,做事给我抬头挺胸的,你问心无愧何惧世人眼光。”
是啊,他洁身自好又怎怕别人抓他的把柄,姜雪卿的一番话令他茅塞顿开。
连大姐都知道的道理,他却钻牛角尖多年。
顷刻,姜少恒深吸一口气,眼神带着某种坚定,后背也挺直不少,“嗯。”
两人刚刚到了姜老太家,在屋外听见里间传来争吵声。
有姜父的,有姜老太的,也有姜邵民的。
“嘘。”
她对姜少恒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拉着他藏在窗户下,附耳去听里面生了什么事。
里间清晰传来姜父的隐忍声,“娘,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孩儿吗?我们二房已经做得够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换不上利息,就用鬣狗肉抵了。”姜老太哼唧一声。
姜邵庭也是万万没想到,过来还银钱,却被姜老太连同大房一家子,竟然联手想敲诈他们二房一家。
说什么要算上欠的利息,还不上就用鬣狗肉给抵了。
瞧瞧,这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娘,能干出的混账事吗?
敢情还没打消鬣狗肉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大女儿在深山生了什么,姜邵庭甚至都不敢想象,一条一百多斤的鬣狗,凭着大女儿小小的身躯,能打死鬣狗,是多么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