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重讲了一遍之后。仙子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甚至有几位还露出了失望之色。耿夜十分摸不到头脑,上次他无意中说出大殿下带着锦觅仙子去了天河,这群姑娘们明明听得兴致勃勃的,几个仙子还捂着胸口不断喃喃&1dquo;殿下也太浪漫了&he11ip;&he11ip;”今日怎么倒是没了反应?
&1dquo;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个仙子很是可怜地看了看耿夜,只觉得他长年守夜,实在孤陋寡闻地很。她想到这里,语气中带了几分高深莫测,&1dquo;昨夜&he11ip;&he11ip;殿下今日定然是欢喜的”
几个仙子听她讲到昨夜旖旎情景,又控制不住紧紧捂住自己的小胸口,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只剩下耿夜孤零零站在那里,听着仙子们时不时传来的尖叫,挠挠头觉得女人还真的是善变呢。
满院的昙花半遮半掩地敛着花瓣随着清风摇曳,润玉站在窗前,只觉得那花香扑鼻,他以为自己心中已经不能更加愉悦了,却被那风中花香又勾起几分欣喜。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诸事都已经安排妥帖,他昨日将锦觅送到洛湘府时便叮嘱她今日一定要乖乖在府中待嫁。其实她与水神仙上相认本来时间不长,如今她出嫁在即,仙上定是十分不舍,因此再没有最后一天还跑到他宫中流连一日的道理。
他眼前浮现出她乖巧答应,明明满脸的都是不舍的,却还摇着他的手让他明天千万不要太想她的小模样,刚刚有些收敛的笑容又忍不住绽开,他摇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的种种行为都很不正常。
邝露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倚着窗笑着摇头的润玉。她心中被那笑震得心中一动,只觉得时间都停滞在了他嘴边的笑意中。却又心中一酸,她在润玉宫中也有些日子了,自然是知道殿下所有的开怀与谁相关。
&1dquo;邝露,”润玉见邝露来了,收敛了笑意,但神色还是十分柔和的模样,&1dquo;我要出去一趟,去省经找些东西,这两日你就不用过来侍奉了。”
邝露答应下来,却疑惑明日便是大婚之日,殿下怎的今日还要去省经,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1dquo;殿下要找什么东西,可是需要邝露前往,一起帮忙寻找?”
眼前的润玉竟是神色有些尴尬起来,低头攥拳清咳了两声,&1dquo;不过是一些平常的书籍罢了,最近你因为我和觅儿大婚的事情忙上忙下,很久没有休息了,便回太巳府陪太巳仙人几日吧。”
邝露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父亲了,连忙谢恩退下。
润玉感觉脸颊有些烧烧的,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拇指和食指让自己平静下来。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动身前往省经。
和看守省经的老仙君打了个招呼,润玉凭着很多年之前隐隐绰绰的记忆,向角落的几排书架走去。
他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浸在省经中读书,是以对中大部分书卷的布局都有印象。只不过他要找的书,他在几千年前只匆匆瞥过一眼,就手忙脚乱地合起放回原处了,所以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在中转了一圈,确定了这里除了埋头修补书册的老仙君和他没有旁人以后,才微微放下心来。走到那几排书架前一本一本地仔细辨认着。
过了良久,才不确定地伸手取出一本,翻开匆匆扫过其中内容,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默不作声地将那书卷塞到袖子里迅离开那个角落。
他松了一口气,有些悠闲地随意在书架中漫步,时不时取出一些他感兴的经书,或是书画,却不小心碰掉了一幅画卷。
他敛袖弯腰去捡时,却现那画中是一红衣女子,面容很是秀丽端庄,观之可亲。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什么模糊的片段,却怎么也抓不到,也看不是清楚。
&1dquo;忽坠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他忍不住去念那画中的题字,&1dquo;北辰君?这不是父帝称帝之前所用的别号吗”
润玉大概猜到这应该是父帝的一桩风流韵事,只是他只觉得画中女子十分熟悉,却又实在记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她。
正在冥思苦想中,他听到外传来了隐隐的脚步和交谈声,他犹豫了一下,把那画卷也一同隐于袖中,回身便看见父帝与水神并肩走着,像是在商讨水族的政务,二人注意到润玉也在这里,便一同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父帝,水神仙上”润玉尴尬地现,那画轴极长,加上刚才的书卷,堪堪才能没于袖中。只是两位长辈近在眼前,他也没有办法使用隐缩咒,只能暗中将那画轴用力向内塞了塞。却不敢抬手行礼,只能背过手去垂问好。
所幸太微和洛霖并没有注意,便出言让他不用多礼,看到这个哪怕大婚在即也不忘刻苦用功的大儿子,太微心中很是欣慰,很是难得的问上一句。
&1dquo;最近在读什么书啊。”
&1dquo;不过是一些修身养性的经书”润玉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却在背后又将那书卷向里戳了一戳。
听润玉这般回答,水神也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禁出言,
&1dquo;多读些修身养性的书是极好的。我总是希望觅儿能读上一些,她却总是耐不下性子,只喜欢读那些奇文巧语,世俗故事。很是不上进。”洛霖摇了摇头,语气中却并没有责怪嫌弃自己女儿的意思,反而有一番宠溺意味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