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是邝露的事,那日过后润玉便把邝露叫到了偏殿,当着锦觅的面很是严肃地告诉她自己并没有纳侧妃的意思,如今璇玑宫清闲又有了主母理事,再让邝露如此上下操劳他们夫妻二人实在过意不去,若她有什么心愿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尽管开口,他会尽量帮她安排。
没想到邝露竟跪了下来,哀哀恳求着,只说愿一辈子服侍殿下和天妃娘娘,求他们不要赶她走,头还未磕下去锦觅便坐不住了,连忙拉了她的手扶起,只说以后还让邝露跟着她,没有人会赶她出璇玑宫。
润玉虽然有几分不赞同,但锦觅话已出口,他自然没有驳回的道理,只能随她去了
润玉本来看到锦觅待邝露如故,没有丝毫介怀上心的模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着隐隐的怅然。
可后来,寥寥几次他与邝露单独在书房商议一些事情时,锦觅总会突然出现,有时候是送鲜花饼,有时候是拿书,有时候又说魇兽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不舒服要他去看看。
直到有一次,润玉对锦觅说要和邝露一同出去一趟,可能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回来。说完这话,他默不作声,却暗暗观察锦觅的表情。
只见她听了这话,整个人都蔫了几分,低下头不说话,嘟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润玉看她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渐浓。看她那张小脸上满是纠结,腮帮子都气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戳上一戳。
最后锦觅揪着衣襟,像很是艰难地做了决定,张开手臂抱住了身前的人,仰着小脑袋委委屈屈地说,
&1dquo;那你早点回来呀。”她眨了眨眼睛,补上了一句,&1dquo;我等你回来一起用晚膳呢”
这是第一桩事,至于第二桩事,则是与旭凤有关了。
那日鸟族几位长老来到天界,天后自然要给足了他们面子,召了两位天族殿下和天妃前来。没承想刚至宫外,润玉锦觅二人便碰到了旭凤。碍着手足情分,也为了天族的颜面,哪怕两人之间有过怎样的剑拔弩张,润玉都要和旭凤见礼寒暄,应付几句的。
润玉正打算草草结束对话之时,却现旭凤忽然变了脸色,目光直直射到他的身后。润玉摸不到头脑,回头便看到锦觅躲在了自己身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小小的身板似乎都在颤抖着,眼中有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厌恶和疏远。
润玉以为她是哪里突然不舒服,顾不上天后那里急忙带锦觅回璇玑宫,刚想着人唤了岐黄仙倌前来,却被她拦住了。
锦觅咬咬嘴唇,问道,&1dquo;成婚之前,凤凰叫我去栖梧宫,把我压到树上。是&he11ip;&he11ip;是想和我灵修对不对?”
这话锦觅之前便问过,是以润玉也没有细想,点头称是。
却没想到,锦觅面上又苍白了几分,抓着他袖子的手剧烈抖动着,眸子中满满的恐惧和厌恶。润玉大惊,揽过她的肩婉言安慰了好久,锦觅才能说出话来,
&1dquo;他&he11ip;&he11ip;他怎么能那么做,我是他的长嫂啊,”锦觅只觉得心里膈应得不行,又往润玉怀里缩了缩,&1dquo;虽然那时还没有成亲,但婚期都已经定了&he11ip;&he11ip;小鱼仙倌你和我讲过,人伦纲常,我要是和他灵修了&he11ip;&he11ip;我怎么之前没有想到过&he11ip;&he11ip;”
接下来整整一天,无论润玉怎样劝慰,又使出浑身解数逗锦觅开心,她都是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直到第二天,润玉带她回了花界,见了各位芳主和老胡连翘,才慢慢好转起来,和众人开始有说有笑,又恢复了那副无忧无虑的性子。
撇开日常的种种细节不谈,单单这两桩事,让润玉终究还是上了心,只是这样的事情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在旁人看来只怕会笑他有些忧思过度,疑神疑鬼。他只觉得探察起来毫无头绪。
他查阅了许多关于女子性情变化的古籍,甚至还去翻了那些&1dquo;你需要知道女仙吃醋的七十二个缘由”这样他往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书卷,只得到了一些&1dquo;女子成婚之后会与之前有些不同”的模糊解释。
他甚至还去偷偷探了锦觅的元神,现确实是那朵独一无二的六瓣霜花之时,他开始笑自己是否有些多疑了,每个人都会随着时间推移有些成长变化,只不过锦觅是成长得有些快罢了。况且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锦觅,他都同样欢喜,且每日与锦觅一起,都觉得都比前一日更加欢喜几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思多虑呢。
由此,润玉便不再深思,把这件事情暂且放下不谈。
&1dquo;我们去爹爹那里好不好。”润玉下朝回来时,锦觅刚刚起床,一边梳洗一边问他,&1dquo;昨日我碰见了临秀姨,说她和爹爹今日无事,整日都会待在洛湘府。”
润玉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来。锦觅雀跃不已,一边挑着衣裙一边念叨着&1dquo;我都好几日都没见过爹爹了。”
好几日?润玉抬眉细想了一下,大前日的午膳是在洛湘府用的,前日和水神仙上一起去了花界,晚上又和两位仙上一起在璇玑宫用了茶点,也就堪堪昨日未曾见到。
&1dquo;对了小鱼仙倌。”润玉换了常服,正随手拿了本书卷翻阅时,锦觅的声音传来,&1dquo;我前两天碰到了岐黄仙倌,他问了我一些问题,都奇奇怪怪的。”
润玉执书的手一僵,锦觅还在屏风那边断断续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