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直接证据表明并非火神所为,可他又那般费心费力地掩饰。又不是废天后,临秀和洛霖委实摸不着头脑,对旭凤也添了几分恼怒。
&1dquo;可确定是火神?别又是谁假冒的才好。”临秀又添了一句。
长芳主最是厌恶天家,若不是因为刚才所见,如何肯替火神传话。此刻她摇摇头,把一个耀眼夺目的物什呈给锦觅。
&1dquo;应该是火神无疑了,”长芳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1dquo;他坚持要见锦觅,只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相商。我们执意阻拦,他却抬手废了自己半身的修为,来表明自己的诚意。说今日晌午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锦觅。”
锦觅有些怔怔地,将那寰谛凤翎捏在手中,很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过了半晌,她轻轻开口。
&1dquo;让他进来吧。”
旭凤本来想着。若今日众芳主不肯让他见锦觅。他便只能硬闯了。
可来了才知道,花界的水镜之上,又被覆盖了一层的结界,远远望去,像是两层半明半暗的水波涟漪,温和却不失强劲地守住花界的一方天地。他是无论如何也破不来开的。
旭凤只觉得口中全是血腥气,正堪堪咽下那口鲜血之时。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匆匆赶来,手中拿着锦觅几乎未曾离身的鳞片,只轻轻一挥,那结界便应声而破。
旭凤心中一喜,望望天上更是多了几分焦灼,急忙跟着她们进去。海棠芳主又重借用那鳞片上的灵力,重封印了结界。
就在这几秒的功夫,不远处的石头山洞后,突然转出一人,飞地溜进了结界。他动作很快,转眼间便在花丛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旭凤刚刚修了半身修为,正是灵台混乱不稳之时,警惕性也降低了许多。众芳主说到底,也不过是几位得道的精灵。故而,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袭黑色衣角在花丛中穿梭,直直地向着锦觅院子而去。
&1dquo;多谢众位芳主了。”旭凤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并不熟练地朝众芳主做了个揖。
长芳主摆摆手,表情淡漠。&1dquo;火神客气了。若真的要谢,便谢主君花神就是。”
旭凤随着几位芳主步入锦觅房中时,现还是那间小小的木屋,院子中繁花开得正盛,却仍是从前那般杂乱没有章法,肆意地在阳光下绽放着活力。
他忽然就回想到三年前的那些情景,那时候,锦觅还是花界一个小小的葡萄精灵,自己还是一个涅槃失败,被烈火烤得乌黑的&1dquo;乌鸦”。
&1dquo;火神殿下,请吧。”还没来的及感叹,旭凤已经被&1dquo;请”到了屋中。
一进屋,便看到锦觅正坐在桌前,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自己那支凤翎,在想着什么,见他进来想要站起,只是如今身子沉重,很是费力。只能抱歉地冲他笑笑,又坐了回去。
&1dquo;我刚才还在想,真没有想到,这寰谛凤翎还有再回到我手中的一日。”她的声音清清浅浅的,似乎是在回忆,却又少了回忆该有的那份惆怅,只是感叹。
下一秒,她双手捧着,将它送还到旭凤眼前。又将桌上的一壶花蜜向他那边推了推。&1dquo;你又何必废了自己的修为。对于你,润玉和我,其实从未怨过恨过。”
&1dquo;可是到底是我母神&he11ip;&he11ip;才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还有&he11ip;&he11ip;”想到穗禾,旭凤眸中暗了暗,到底将那些话咽了下去。&1dquo;对不起。”
锦觅轻笑一声,不置可否。&1dquo;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能把润玉的半条命还回来吗?又或者,能把安宁受过的那些苦,一勾销吗?
&1dquo;母债不一定要子偿,”锦觅抬头一笑,&1dquo;这是你兄长和我说的。”
&1dquo;不论你母神如何对我们一家的,我们也不能将她的那份恶行报复在你身上。你到底是无辜的。”
旭凤哑然,他一直以为润玉是因为母神的事情迁怒于他的,本想自己废掉半身修为,也算是给父帝和母神赔罪,没想到锦觅却说他们从未怨过。一时竟不知如何继续。
&1dquo;不说这个了,”锦觅放在桌上的手指相对,开门见山地说,&1dquo;你去见过润玉了?”
见旭凤有些僵硬地点点头,锦觅了然一笑,&1dquo;你想让我去劝他,今日不要&he11ip;&he11ip;对不对?”
旭凤以为润玉所作的那些,定然是瞒着锦觅的,没想到她却全然知晓,只惊愕地无言以对,只能拼命寻了之前想的话劝她,
&1dquo;如今一切已经过去了。兄长在天界地位日益上升,父帝,天界诸人也都心向于他,再说&he11ip;&he11ip;我也没有要那个位子的心思,他大可不必做此凶险之事。”这些话,其实他已经和润玉说过一遍了。
&1dquo;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你这一生,唯愿繁花似锦觅安宁,淡水流云度此生。兄长如此急切,结果必然&he11ip;&he11ip;必然也要失去一切,搭上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旭凤见锦觅睫毛微微一动,知道她听进去了几分,
&1dquo;只要,只要兄长肯多等上几年,那天帝之位父帝必然是要传给他的。锦觅,孰是孰非,该如何去做,你还不明白吗?”
锦觅眸中只有一瞬间的犹豫,不过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平静。
&1dquo;这些话,你都和润玉说过了吧。”锦觅笃定地说,&1dquo;他怎么回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