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只能轻轻侧过身,把被子盖到她们母女身上,顺手刮了刮小安宁的鼻子。
&1dquo;爹爹,”安宁压低了声音,指了指埋在润玉怀中睡得香甜的锦觅,好奇地开口,&1dquo;爹爹,你肩膀不痛嘛?”
润玉和风般一笑,望着眼前那张是怀中妻子缩小版的脸庞,低声回答,&1dquo;不痛呀,”他抬手帮她把额头的碎拂开,&1dquo;娘亲和安宁一样,轻得像云朵一样,所以爹爹肩膀一点都不痛。”
安宁&1dquo;哦——”的一声,认真点点脑袋,&1dquo;云朵的确很轻很轻的。”接着她把小脑袋凑过去,想看看锦觅的脸,&1dquo;娘亲什么时候醒啊?”
话音未落,锦觅呜咽一声,往润玉怀中又蹭了蹭,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1dquo;什么时辰了?”
&1dquo;才睡了半个时辰,你若是还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润玉用食指轻轻碰了碰嘴唇,示意安宁不要说话。&1dquo;等安宁醒了,我再叫你。”
安宁委实已经急的要跺脚了,却还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恳求地望着润玉。
&1dquo;不睡了,”锦觅伸了个懒腰,却依旧闭着眼睛,脸颊不自觉地贴着润玉身上的素色寝衣,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软软糯糯,&1dquo;我们都多久没有这样说说话了?”
润玉望着一脸焦急地安宁,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轻轻&1dquo;嗯”了一声。
&1dquo;你不知道早上那狐后有多难缠,”锦觅想到此处都忍不住吐槽,&1dquo;说什么他家四儿子不肯成亲,没有喜欢的仙子,唠唠叨叨说了近两个时辰。那与我说有什么用&he11ip;
&he11ip;难不成她家儿子若是个断袖,我便要张榜找一个断袖来配他不成?”
润玉身上一僵,抬头果然看到好奇心爆棚的安宁慢慢放下手来,很是疑惑不解地用口型问他。
爹爹,什么是断袖?
幸运的是,贴在他身上的锦觅很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润玉一瞬间的僵硬。很是不幸的是,显然她将它理解成了&he11ip;&he11ip;什么不可言说的意思。
润玉还在用眼神拼命示意安宁先出去,一记粉拳已经打在了他胸膛之上,他不可思议地低头,正好听见锦觅一声不能更小女儿情状的娇嗔。
&1dquo;大白天的,你想什么呢?”
润玉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锦觅的意思,望着安宁那一双无知懵懂的大眼睛,面上唰得一下红得彻底,在被子下拼命掰着锦觅圈在他腰上的手腕。
&1dquo;别闹&he11ip;&he11ip;”锦觅的双手渐渐向上滑,搭在润玉的脖子上,闭着眼睛凑过去,啪叽一声便亲上了他的侧脸,像哄安宁睡觉那般哄劝着,
&1dquo;别闹&he11ip;&he11ip;你这一折腾少说又是一个时辰,安宁该等着急了&he11ip;&he11ip;”
&1dquo;不是,觅儿,安宁&he11ip;&he11ip;”
&1dquo;就是说安宁啊,”锦觅微微睁开双眼,脸上还带着缕缕红晕,整个脑袋都埋在了润玉衣领半开之处,一只手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的右肩上画着圈。
一旁的安宁已经捂住了双眼,却悄悄地从指缝中偷看,抿着嘴才没有笑出声来。
&1dquo;要不&he11ip;&he11ip;”锦觅有些犹豫地开口,声音依旧是娇柔万分,&1dquo;要不我们这次不要带安宁去了。她每天还要练武&he11ip;&he11ip;人间又乱糟糟的,别又生什么病才好&he11ip;&he11ip;”
安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娘亲的背影。锦觅还在拼命找寻着理由,丝毫没有理会润玉越来越僵硬的身子,&1dquo;她想要看雪还不容易,送她去洛湘府,或者让爹爹和娘亲带着多儿过来住&he11ip;&he11ip;我们就和上次一样,说临时去人间有正事要办,咱们两个好好单独住上一段日子&he11ip;&he11ip;”
&1dquo;娘亲!”
锦觅被这一声吓得差点跳起,一点一点僵硬地转过身来,正好看到安宁泫然欲泣,泪水盈盈的小模样。
&1dquo;娘亲&he11ip;&he11ip;爹爹&he11ip;&he11ip;你们&he11ip;&he11ip;”安宁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要崩塌,猛的掀开被子,光着小脚丫就往殿外跑去。
&1dquo;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
【番外—唯安】
&1dquo;娘亲娘亲,你再给我讲讲外祖父外祖母的故事吧。”安宁低头,便看到未过自己膝盖的小女儿,一双小手正拉着自己的衣摆,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她。
&1dquo;夫子今日说,先天帝天后伉俪情深,生死相随,从未有过红脸的时候,”
小姑娘头后梳着双髻,身穿红裙,一双如黑水银一般的眼珠灵动着,&1dquo;我问他,你又没有去过天界,也没有见过先天帝天后,更没有钻到过他们床下偷听,如何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拌过嘴,动过手。夫子就生气了,气得脖子都红了呢!”
安宁闻言笑了起来,蹲下身把小姑娘衣襟上的暖玉从层层的裙摆中捉住,捏在手心中,沉默地凝视了很久。
&1dquo;娘亲,这真的是外祖母留给我的玉佩吗?”小姑娘从小就是听着先天帝天后的传说长大的,如今得了这样一块暖玉,自然是稀罕得不得了,每天都美滋滋地戴在身上。
&1dquo;嗯,”安宁缓缓放手,任由那玉佩并绦子压在女儿的裙角处,过了好久才开口,&1dquo;夫子其实说的很对,你外祖父外祖母的确感情很好,比我见过的所有夫妻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