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墨白哥在家里吗?”郝恬对高处的老人礼貌的行礼。
“在,昨天被老爷子打了,老爷子忘记自己动过手。”陈姨在郝恬身边低声说。
身后跟进来的邱离,看见老人惊愕了半晌,在郝恬的呼唤下才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她看见老人想起了叔叔家里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给叔叔授勋章的人和院中的老人有八九分相似。
“丫头,你有空就来爷爷家,墨白放假了。”
“好的,爷爷您睡得好吗?”看见老爷子眼底青,郝恬记得家庭医生说过,眼底青黑,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
“爷爷睡得特别好,一觉睡到天亮!”老爷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嗯,这是我的好友邱离,邱离这是墨白哥的爷爷。”
“爷爷您好!”邱离礼貌的打招呼,郝恬惊讶的看着邱离,第一次看见邱离这样尊敬说话。
平常她只会点点头,今日是因为什么?
走进顾家,陈姨带着郝恬走到二楼,她轻轻叩门说:“墨白,郝恬来了,你醒了吗?”
屋子里正在试图自己上药的顾墨白,试了几次都碰不到伤口,他淡淡的回答,
“陈姨,我一会儿下……”确认顾墨白睡醒了,陈姨就推开了门。
门突然打开,郝恬看见光裹上身的顾墨白,他肤色偏小麦色,比脸要白一点,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立即转身,陈姨则笑嘻嘻的说,
“郝恬,你看墨白自己上不了药,你正好带了药,你去帮帮他。”
“我?”郝恬指着自己问。
“我厨房里还有事,你们慢慢擦药!”
不等郝恬说话,陈姨就急匆匆的跑下楼。
站在大门口,郝恬想了想走进去。
她看见顾墨白已经套上了钴蓝色衬衫。她跑过去坐在床边问,
“我帮你涂药吧!看着很严重。”她拿了一根棉签准备扒顾墨白的衣服。
敞开的大门口,盛彦倚着门调侃,
“你俩门都不关吗?”话说完,他就嘴角一挑关上了房门。
“我没事。”顾墨白自己脱下了衬衫,看见那高高隆起的两条伤痕,郝恬倒吸一口气。
因为她没有护理经验,昨天晚上认真学习一番,现在才不至于毛手毛脚。
背对着郝恬,顾墨白淡淡的说:“上一次的事,还生气吗?”
“上一次,什么事?”郝恬看着伤痕根本听不到顾墨白说了什么。
“那没事。”既然她都忘了,他何必再提。
蘸了药水冰冰凉凉的棉签轻轻点在伤口处,皮肤酥酥麻麻的。
“疼吗?”郝恬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不,两天就会好。”说完他吞咽了口水。
“爷爷为什么打那么重?”郝恬的话语里带着责怪。
“爷爷精神时好时坏,他已经忘记了,你不要和他说。”顾墨白拜托她不要在老爷子面前提。
“陈姨同我说过,我就是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打得那么重,看着我都心疼!”因为担心她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她尴尬了几秒,继续擦药,房间安静下来,她看不见男人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和眼底漾起的微光。
药擦上不到一分钟就干了,郝恬看着男人肩膀上的一道疤痕,心中腹诽。
她轻轻的按了一下,顾墨白身体一颤,连忙抓起衣服套在身上。
“对不起,那是怎么伤的?”已经恢复的伤口会这样明显,很显然是特别严重的伤。
“小时候顽皮摔在玻璃上。”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敷衍。
“哦!看着特别严重。”郝恬才开始关注顾墨白的卧室。
他的房间是冷色调,清爽的蓝绿色,色彩通透、清亮,视野开阔。
房间里白色的大床旁边摆了几个健身器材。
门旁有一个标靶上面密密麻麻扎了很多飞镖,它们都深深的扎在中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