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一开,饭香味飘过来。
很诱人的味道,魏苏慎山珍海味吃过不少,很确定再好的饭菜也不会有如此香味。
最中间是炖好的鸡汤,旁边以鱼为主菜。
有鸡有鱼,可以看出主人家的重视。
“来,趁热吃。”女主人摆好筷子,然而自己却没有动筷。
魏苏慎把碗往身前移了点,余光去看大公鸡。
方杉努努嘴,示意可以吃白米饭。
魏苏慎慢条斯理吃了口白饭,夹起一大片鱼肚子上的肉,在女主人期待的目光中,放到小男孩碗里:“这里的肉没什么刺。”
倘若不去以眼下诡异的氛围作为前提,这一幕瞧着很暖心。
小男孩别过头:“我不喜欢吃鱼。”
魏苏慎又帮他夹了块鸡肉,吹了吹送到嘴边:“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挑食。”
小男孩望着眼前的鸡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可怜兮兮地望着女主人。
“他最近牙疼,吃不了这些。”女主人缓了缓开口,面色没有方才和善。
魏苏慎面上的遗憾十分真诚,颠覆了初次见面时方杉以为的冷漠大佬形象。
大佬不可怕,一个可冷可戏精的大佬就很可怕了。
魏苏慎状似无意对女主人道:“您爱人看上去胃口也不大好。”
从进门起,男人一句话也没说,即便是现在,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
女主人:“失业了,心情不太好。”
魏苏慎又一次夹起一片鱼肉。
女主人的眼中泛起一丝光亮。
刚张口,大公鸡突然叫了一声,浑身抽搐。
魏苏慎放下碗筷,把它抱起来,手放在大公鸡的额头上:“我的宠物好像烧了。”
女主人面色不是很好:“它是只鸡。”
摸额头测体温,怎么看怎么怪异!
魏苏慎抱着方杉,大公鸡黄豆眼中倒映着的又是另外一幅场景。
香喷喷的饭菜上全是死虫子的尸体,男人眼神空洞,脑后方有一道裂口,不少黑色的甲壳虫正在钻来钻去。
魏苏慎面不改色地坐回去,离得近,呈像更加清楚。
所谓的鱼肉都是白花花的虫卵,还是活着能蠕动的那种,吃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挠了挠鸡翅,示意可以了。
大公鸡双腿一蹬,晕了过去。
魏苏慎借口要带它去宠物店,大大方方地离开。
他走后,小男孩失望道:“他没有吃。”
女主人平静道:“有的是机会。”
小男孩仰起头:“只要他吃了,是不是就能变得像爸爸一样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