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过思娘,她却并未出说零星半点,越是羞涩的人越不能轻易的说出,可见她对柳二爷真的蛮满意的。
她为之开心,道了一句恭喜。
念娘却惆怅起来了。
千澜捏着壶问:“怎么了?不高兴姐姐出嫁?”
念娘道:“外祖父有意让哥哥出仕,他前年已经通过乡试,正想让他参加明年的春闱。阿姐已经定亲,将来是要做官户大娘子的,未来姐夫又排行第二,听说他家大太太是世家小姐。”
“阿姐嫁过去,若妯娌间不合,显然柳家大娘子是得向着大太太的,那阿姐便难过了。”
“那不容易,这亲不结了不就行了?”千澜靠在一旁等水开。
念娘瞪大眼,模样像极了前世千澜和黑心老板跳脚的样子,想克制又不太能克制,若不是在医馆里,她能蹦起来。
“这可不行!”
千澜想问为什么,但想了想却还是没有问出来。
廖家在医馆这一块可以说是整个宝庆的领头羊,站的越高就越有人希望他们能摔得越惨。
医馆不比别的,稍微一个事故就能让廖家面临灭顶之灾,可如今的形势就是,廖家好容易出了位二品诰命夫人,可姑爷却战死沙场,这一座靠山怕是赵霁成年前都不太稳妥。
廖家将廖思娘嫁给知府家的公子,应该也是想着有个靠山,但无论哪样的关系都不比自立自强稳妥,这才准备让廖瑜出仕。
这些打算确实该有,总比到时候出了事再来求人管用。
不说撑腰,假如廖瑜能中进士,无论入不入翰林,哪怕是个六部小官,也能让一些有心人不敢行动。
只是她竟不知,廖瑜年岁不高就已经是个举子了,又通医术,不愧为家中宗子,是个有前程的。
“放心吧,外祖父有成算的。”
她端起茶壶,看着念娘笑了笑,抬脚向内室走去。念娘在原地叹口气,也跟了上去。
……
再说到沈寂这边,近墨抓好药,提着两包药材上了马车,在门口看了那一抹青色身影一眼,驾着马车走了。
“爷,接下来去哪儿?”他请示沈寂。
沈寂今日得到千澜的话,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并且人家并非有意忘记他,心里顿觉温暖光亮,近墨一问,他顺嘴就答了。
“去碎玉坊,挑些饰作为伴手礼送给廖夫人母女。”
马车照旧行驶,隔了一会儿,又听到近墨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爷,属下虽然跟您比较晚,但也觉察到,您之前是不是与澜姑娘认得啊?”
沈寂闻言却静默下来。
他自小便不受家人待见,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也只有远在京城性格懦弱的近书,近墨还是母亲去世后姨母送过来的人。
沈寂似乎生来就应了这个名字,是孤独的。
孩时上族学,家里的兄弟并不拿他当亲人,常常挑逗欺负以及很看不起没爹又不得祖母喜爱的他。
在十一岁之前,除了郑羽和近书,他的身边就只有赵千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