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钱府的管家。
“你说什么?”千澜拽住要扑过去救火的管家。
管家抹了眼泪,就着火光看清千澜,“是,是衙门的赵捕快?”
话落,又嚎啕大哭起来,直要向她下跪,殷切说道:“赵捕快,求您为我家老爷做主啊,他被奸人所害,葬身火海,您定要为我家老爷做主申冤呀!”
千澜忙伸手扶住他,“老管家您先起来,请问府上生了何事?您是说钱老爷被人害死了?”
管家老泪纵横,拿袖子揩去泪水,说出这事情的原委。
“我家老爷这段时间同吴家老爷有了口角,所以今日特地请吴家老爷上门喝酒,亥时才结束。我亲自送人出的府,那时候还好端端的,可没料想我去前院给大爷取笔墨的功夫,老爷就遇了害。”
千澜道:“您是说,吴家老爷将钱老爷杀害了?”
老管家哭着摇头,“倒不是这个意思,在吴老爷走后我家老爷分明还在书房喝酒,之后就是一声巨响,府里就起了大火。”
“赵捕快,这火起得属实怪哉,一定是有人要杀害我家老爷。”
正说到这里,一个布衣小厮朝两人跑了过来,“成叔,县衙来人了。”
“县衙?”成叔眼神亮起,“在哪儿?还不快请!”
于是由小厮扶着向门口走去,千澜看了看已经灭了一大半的火,也跟了上去。
不出千澜意料,来的正是沈寂,曾有才象征性地派了杨衡过来,而伍六七郑羽以及近墨等都配朴刀在沈寂身后立着。
沈寂穿着一身玄色云纹锦袍,夜色中面色清冷,不怒自威。
见到管家和千澜一前一后的走来,沈寂目光一动,走上前去。
成叔带着人见礼,“草民拜见沈大人。”
沈寂略颔,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千澜,又看向成叔,“贵府上今夜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成叔一把年纪又要下跪哭诉,千澜先道:“回大人的话,出命案了。”
话一出口伍六七和杨衡先大惊失色,伍六七道:“啊,又出命案,这,上一个案子才结束不久,这怎么……”
见沈寂未语,他又赶紧住嘴。
千澜将成叔的话复述一遍,又道:“卑职也觉得这火奇怪,虽说天干物燥极易起火,但不至于迅烧成这样,而且又刚下完雨。那声巨响很有可能是火药造成的,如果是火药的话,那屋里钱老爷的尸……”
她适时缄口,但在场之人都听懂了。
如果说是火药爆炸,钱老爷怕是难留全尸了。
成叔一听这话,又拍着大腿放声要哭。
沈寂微微叹气:“老管家,还请节哀。若真是谋杀,衙门必会为钱老爷申冤,所以还请你带我们先去见过贵府里当家的太太。”
成叔早已悲痛万分,他伺候了钱老爷一大半辈子,体体面面衣食无忧,他是感念钱咏的好的。可侍候了一辈子的主君一朝身亡,他又怎能不伤心,更不能不恨凶手恶毒。
他见到沈寂仿佛抓住主心骨,“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快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