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亦抽出腰间的长鞭,飞身越上前去。
抵达京城的这半年里,她虽杂事不多,但却十分好学,如骑马、练字、经商这些……沈寂还不时会教教她长鞭。
如今的她不说武艺高强,这场必败的架倒是能打上几个来回,只见她在人群中挥舞长鞭,在烟雾中宛若一条长龙,鞭声破空,响彻山谷。
然而对方到底人多,她与伍六七都属于花拳绣腿那一类的武功,苦苦支撑片刻后终究败下阵来。
好在对方明白他们只是在负隅顽抗,没有起杀心,这场架以两人不同程度受了几处皮外伤收尾,月芷也被人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反抗之余还用弓弩射伤了对面一人。
那人怒火中烧,一巴掌掀晕了月芷。
不多时,风起烟散,西厂的人赶到此处时,地上只余三具黑衣人的尸与那辆马车,千澜等人已不知踪影。
。。。。。。
夜幕落下,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夏蝉绕着屋子鸣叫。
屋内昏暗无光,一盏微弱的油灯将灭未灭,暗色淹没了屋子,忽然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几个黑衣人风风火火闯进来,将被五花大绑的千澜三个丢在地上。
同样在这间屋子里被绑着的王绪见状满脸惊色,吓得往墙角退了几步。
待黑衣人走后,他才敢从墙边爬过来,借着弱光看清几人的脸,王绪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的双手被绑着,只好用脚踢了踢伍六七,“伍六七!千澜!不是。。。。。。月芷,怎么是你们啊?”
地上三人被他这么一喊,倒是都悠悠转醒。
千澜睁眼一看,见眼前满脸乌黑的人,竟是王绪,顿时喜上眉梢,“王绪!是你!太好了,你没事!”
闻言伍六七也赶紧滚了过来,“王绪,真是你小子啊,万幸万幸,还好你还活着。”
此情此景,他们能这么高兴,这是王绪所未能料及的,但他们又都是因为他还活着而高兴,王绪心里不禁一暖。
“我没事,他们只是囚禁了我,只是你们怎么会落入扶凌门的手中?”
千澜伤在左臂,动一便倒吸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才低声回答他:“这个问题眼下不好解释,王绪,你在此地被关了多久了?这是什么地方?”
王绪也明白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凝神道:“这是在法善寺山脚下的一处院落,我被他们捉来时本是在城中,自从他们用五爪钩杀人以后便被带来此处。”
这倒是和他们之前查王绪的踪迹时得到的线索所差不多。
可是。。。。。。法善寺?
王绪紧接着又道:“对了千澜,有桩极要紧的事,你和沈大人都猜错了,扶凌门门主并非是昭王妃的弟弟徐凌,而是一名女子!”
什么?女子?
电石火光间,千澜瞳色一变!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扶凌门在法善寺,那名常簪凌霄花簪的女子,与沈宽往来的信件,那张她觉得眼熟的通缉画像。
原来。。。。。。是她。
霄娘!
下一刻,屋外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一名女子带着笑意走进来,髻上的凌霄花热烈妖艳,正如其人。
“千澜姑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