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闻者大惊,“还有这等事?这江山莫不是太后母女的不成?”
方才那人提醒道:“你又说的什么胡话?慎言!”
“唉!那日我去了刑场,这沈大人真是可怜,自幼父母双亡,在府里也不受待见,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今年将将娶了妻,却碰上此等事。”
“说起来倒也奇怪,沈大人被斩这么大的事,硬是不见他的那位新夫人露面,后事都是她娘家表哥帮衬着办好的。”
“莫不是夫妻离了心?那这也不至于连面都不露一个啊!”
“哎呀!你们说到哪里去了,不是在说太后吗?”
“我还听闻这次太后离宫,欣毓公主也随驾左右,是两个都得走?可见皇上也信了妖后一事,没有赐死也是碍于情面。”
“公主那肯定会跟着一同离宫啊!眼下她独自一人在京城之中,那是举目无亲,不随太后走,莫非留在宫里碍皇上他老人家的眼?”
“倒也是……”
耳际声音有些嘈杂,聂允忍不住皱了皱眉,而后下令加快了行进度。
不多时,车驾中的人却叫停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穿宫装的妈妈,一路小跑到聂允面前,“厂督容禀,太后娘娘说她有些困乏,命车马慢些,不过是去云山,日落前必然能到的。”
聂允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后面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一眼,露笑,“太后下令,聂允无敢不从。”
“谢厂督。”
却不料聂允轻轻拉了下马绳,越过宫人直朝车驾而去,停在车窗前问道:“娘娘可有不适?今日暑热,当心中暑,可需随行的太医来为娘娘请脉?”
车里静默须臾,一只手从内挑起车帘,卫欣彤朝聂允淡淡一笑,“厂督,母后无碍,车马慢行些就是了。”
聂允颔,“臣遵命。”
话落,他回到队伍前方,下令继续前进,度却比之前慢了些。
亦是方才挑起车帘的片刻,位于不远处酒楼之上的霄娘倏地握紧了拳头。
马车上之人,当真是邹太后与卫欣彤母女!
那个女人即便是化作尘土她也不可能认错,皇帝当真将她送出了宫闱。
而在她对面,装扮成胡商的余凡觉察到她脸上的细微变化,刚要说话。
霄娘目光骤寒,“是她!没错!”
余凡道:“看来赵千澜没有骗我们,只是她早落入我们的手里,又怎会知道太后即将出宫,这莫非又是一个局?门主,我们是不是。。。。。。”
“沈寂已死,是妖后与卫欣彤极力促成的,先前我们已让皇帝与妖后离心,现如今她又逼死了沈寂,皇帝看重沈寂的养父,自然也不愿他唯一的养子身亡,妖后此举已是得罪了皇帝,日后再想回宫难如登天。而行宫又守卫森严,所以对如今的我们来说,她在路上时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了!”
“可是。。。。。。”余凡还欲再劝。
却被霄娘打断,“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自从他不在了,这世间能支撑我活下去的,便只有复仇了,不将她挫骨扬灰我余生难得安宁!”
她眼神十分坚定,“我明白此行的艰险,只是余凡你可知,我如今是真有些倦了。”
说到此处,她目光中竟流露出一抹历遍岁月的疲态。
余凡劝诫的话到了嘴边,终究缄默。
“就按之前安排的办吧,若事败,也不过一死,届时你们只管逃,无需管我。”
余凡皱眉,“霄娘。。。。。。”
霄娘苦涩一笑,“我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