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络腮胡策马奔来,从黑衣人剑下救下聂允。
络腮胡叹出口气,“我很疑惑,秦列今日为何不在?”
聂允默然。
不过也很难说得清为何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那武力值拉满的贴身护卫不在他身旁。
很快黑衣人长剑一挽,竟又飞身朝太后掠去,络腮胡见状足尖一点,立即飞身追去。
聂允堪堪落地,眼瞧黑衣人离太后距离渐近,忙从袖中拿出袖弩,冷箭无声,却十分迅,黑衣人觉察之时已到身前,他不得已只能放弃刺杀太后,以剑挡之。
正是此刻,络腮胡也到了他近前,只见他目露凶色,长剑直驱,却被黑衣人险险躲过,谁料络腮胡本意并非杀他,只是为揭下他掩面的面巾。
黑衣人躲开长剑的间隙,络腮胡寻得机会,左手忽然力,一把拽过面巾而后退开。
顿时一张清秀有余而威武不足的脸展露出来。
此人正是徐凌,也是霄娘。
络腮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直觉眼前之人十分眼熟,身份必然也不简单。
这时,聂允也飞身越到他身边,一脸疑惑地打量,“他这个人……怎么有几分徐凌的影子,又有几分簪凌霄花簪女子的影子,孤身一人却长了张千军万马的脸?”
络腮胡嘴角微微抽动。
“既如此,只怕他既是徐凌,又是那名女子呢!”
聂允挑眉,“……难怪啊!难怪寻不见徐凌,原来他在京城一直是男扮女装示人。”
络腮胡笑笑,目光望着不远处的女人,神情有些凛然,可又像沉思。
“男扮女装?应该说女扮男装才对。”
聂允愣住,“徐凌可是男的!”
“可我们也只是听说,徐凌是男人!”
聂允沉默了。
他说的有道理。
霄娘未给两人过多的闲话时间,甚至惜字如金到只在出手前怒喝了一声,“拿命来!”
络腮胡提剑迎上,还不忘对聂允道:“女子声音,看来徐凌本就是女子!”
“聒噪!”械斗中霄娘挥掌劈来,正中络腮胡的肩头。
他捂肩连退数步。
霄娘乘胜追击,长剑挽花,直逼络腮胡,聂允眼瞧状况不对,再度举起袖弩射出一箭。
结果毫无悬念又被对方躲过,不过好在救下了络腮胡。
可他观战之余未曾关注身后,一只冷箭从人群中穿来,直奔太后,等聂允觉之时已为时已晚。
然最后关头,卫欣彤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一旁的太后,下一瞬,长箭没入她的血肉,剧痛比鲜血来得迟,她惊恐的目光还未消散,人已经直直栽倒在地。
“彤儿!”
太后见自己的女儿倒在面前,歇斯底里地嚎叫出声。
“给本宫杀了他!给本宫杀了那个畜生,他杀了本宫的女儿!给我杀了他!”
这一切都生的很快,快到连霄娘都没想好该以何种姿态面对。
片刻的沉默过后,她忍不住长笑出声,“妖后!你的女儿死了,你看起来很是痛心,那当年你杀我姐姐的时候,可曾想过至亲身亡,会是锥心刺骨之痛,而这样的痛楚,我曾受过三次,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她怒喝道:“手刃太后者,赏百金,活捉太后者,千金!”
扶凌门卫众闻言,士气大举,纷纷朝这一方压来。
就在此时,山坳外传来一阵匆忙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间一队骑兵举旗而来,硕大的一个楚字醒目而又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