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修远想入非非之际,崔山长来了。
他一踏入学堂,就放缓了脚步,疑惑问:“你们怎么了?”
这么安静,难道他走错了?
看一圈,还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显然没走错。
这时,一个好事的书生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崔山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他都来了,还不舍得分开。
真是岂有此理!
学堂之上,是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吗?
崔山长不管他们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但读书就要有读书的样子,当即板着脸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杨清和全修远赶忙分开,各自坐好。
“你们才多大年纪,一心想着男欢女爱,怎么能高中状元?”
这群家伙,真是他教过的最差的一届书生了!
崔山长坐在上,眼神一扫,书生们皆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对视。
这一会儿,谁也不敢乱动,就是挠痒都得忍着,否则被现了,可能要被拎出来单独提问的。
而问的问题,来来去去就那几个。
“我在说话,你乱动什么?”
“你既然不想听我讲课,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出去啊?”
“你有什么问题?来来来,你上来说说。”
一般来说,这些夺命问题砸下来,是没人会应声的。
没办法,夫子生气了,他们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
崔山长冷哼一声,觉得是太久没做思想教育了,才让他们越来越懒散。
戒尺一拍,神色一秒变得严肃。
“你们真是坐井观天,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们在崇山书院排得上名次,在京城又能排第几,举国上下又能排第几?”
“往北,有苏南书院,那些书生做过的文章叠起来,高得能压死人!”
“往南,还有江南大族,他们重读书,培养了一代代读书人才,也是考科举的强劲对手。”
“要我说,不模拟考几次科举,排个名次,你们都以为自己能飞上天了。”
这番话说得太重,书生们连呼不敢。
崔山长环顾一周,冷着脸问:“你们对我说的话,可有异议?”
众人异口同声:“没异议!”
开玩笑,除非嫌课业太少,才会跟夫子唱反调。
这时,崔山长点名提问:“杨清,你是新来的,对我的话是否有异议?”
杨清浑身一僵,仿佛回到了读书时期,对老师有天生的畏惧感。
回答时,她仔细斟酌:“山长说的真是至理名言,我误了!”
“以往,我荒度时日,沉溺在情情爱爱之中,真是不该啊。”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很惭愧,我一定作出深刻反省。”
“从今往后,我会尊师重道,友敬各位师兄,好好念书,不负师长、不负百姓、不负圣上的期许!”
众人听得打哆嗦,心里骂他厚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