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空炎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受,他前所未有的慌张。
面对千千万叛军时,他不曾慌张;几次九死一生,也不曾慌张。
可这一次,在听到杨清意图轻生时,他终于尝到了心乱如麻的滋味,副将在耳边喋喋不休,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无法想象,若这世上没有杨清就,自己将会变得怎么样。
会疯吧?
不仅自己,很多男人都会疯吧?
司空炎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患得患失的,他还是以前的冷面将军吗?
然而,当司空炎走到病房外时,却不禁放缓了脚步。
副将不明所以,低声道:“将军,你不进去吗?”
“她可能不想见到我?”司空炎说着,心里竟有几分酸涩。
副将诧异的看了看他,怂恿道:“你不进去,又怎么知道她不想看到你呢?”
见司空炎不说话,副将又说:“将军,你不进去,那我可一个人进去了?”
言罢,他已经推开了门。
司空炎微微一愣,还是跟着进去了,当看到杨清昳丽明媚的小脸时,谁也没看到,他眼中有着深深的眷恋,却又很快隐藏了情绪。
司同回过头,对他的到来颇有微词,“司空将军真有空,这又来了?”
司空炎没跟他计较,只深深望着床上的小女人。
这才多久没见,她似乎又消瘦了,本就白皙的脸蛋更毫无血色,绝美,又柔弱得不堪一折,恍若雨后的空谷幽兰,蔫蔫的,有凋零的破碎美。
可她的美,是能触动人心的绝美,是一颦一蹙都能牵动人心的绝丽,是误惹桃花却不沾一片的纯情。
爱上她的人是幸运的,可又是绝望的。
爱她的人如过江之鲫,而自己不过是其中一个,要如何珍惜她、疼爱她,才能得到一个眼神,甚至是她的钟情?
司空炎不敢想,因为爱而不得会让自己变得不理智。
然而,哪怕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要分清轻重,可眼神还是不受控制的看她,心也不自觉的想她。
明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却还是不满足,妄想得到的更多。
司空炎想,这世上的男人实在太多了,若只有他一人,若她只能看得到自己一人,那该多好啊。
意识这偏执的念头后,司空炎顿了顿,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自嘲。
杨清啊杨清,你的魅力未免太大了,无数人为你倾心,连他也变得奇奇怪怪。
他的眼神太炽热,让人无端烫。
杨清不敢与他对视,在心里嘀咕:“系统,这家伙的眼神好可怕,他不会想打我吧?”
“不至于打你吧,最多就是想把你这样又那样。”
杨清:“……”
把话说清楚,这样又那样……是怎么样?
它这么说,让人更害怕了。
杨清的心在打鼓,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可那道炽热的视线依旧没移开,仿佛能隔着被子将她融化。
幸好,司同的话打断了暧昧的气氛,“病人不用整天闷在病房里,可以出去走走。”
有时候,对于受过心理创伤的人来说,踏出第一步才是最难的。
“你想出去吗?”司同问杨清。
想到不用和司空炎同处一室,杨清含泪点了点头。
万万没想到,司空炎横插一脚:“我陪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