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见到云子姝的人影,学堂的兰室中也没有人。
她本想离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兰室内的一个琉璃花瓶吸引了过去。
那花瓶放在窗边,阳光照射在花瓶四周,折射出数道彩虹,有令人惊叹之美。
燕又柔被吸引过去,没忍住拿起花瓶仔细欣赏,忽然屋外一阵脚步声,入迷的燕又柔猛地回神,手一抖,噼里啪啦一声,琉璃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折射出的彩虹也没了。
“!!!”
脚步声越来越近,燕又柔慌乱地后退,来不及看来者是谁,就从兰室的另一道门跑了出去。
她跑进院子里时,终于看见了那些学生,原来他们刚刚都去小校场看云非池耍银枪去了。
“我要是能练出这等枪法,我爹一定对我刮目相看!”
有个八九岁的男孩向往地说。
“那把银枪可是见过数千西狄人血的,光是这一点,就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的是先生放在兰室的花瓶!那花瓶可是先生的珍藏!”
燕又柔躲在假山旁,心脏快从胸腔中蹦出去,手心全是冷汗——她闯祸了,还是大祸!
“你在那边做什么?”
云子姝从假山的东边走来,一眼瞧见了燕又柔。
燕又柔望向他时,如同看到了救星。
她尽量冷静下来,对云子姝说:“周先生在兰室等你,我来传话。”
云子姝觉得奇怪:“嗯?”
燕又柔一向对兵法不感兴,旁听都不曾旁听过,先生怎么会让她来传话?
“你快去吧!总不能让先生等你吧!”
燕又柔前言不搭后调地催促他,眼睛不敢与之直视。
云子姝一头雾水,又怕先生真地有事,便疾走去了兰室。
他一进兰室,便见地上躺着一地的花瓶碎片,云子姝大惊,下意识看向窗外,怀疑是鸟儿飞进来不小心打翻了花瓶,于是蹲下身要去收拾。
“你居然打碎了先生的花瓶!”
门口一道指责的声音传来,云子姝回头看去,是整个学堂年龄最大的孩子王李锐。
“不是我打碎的,我一来它就是碎的。”
“撒谎!先生!先生来了!”李锐逮住云子姝的把柄,立刻跑去跟刚进兰室的周先生告状。
“云子姝打碎了您的花瓶!我们亲眼看见了!”
李锐身边的几个孩子也附和着他的话。
周先生拨开这群学生,走向室内,看着一地碎片,面露痛色,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云子姝猜到事情原委,他抬头看了一眼人群外的燕又柔,燕又柔心虚地扒着门板,低下了头。
“子姝,是你打碎的?”
周先生显然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他的眼眶因此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