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欺负到你头上了,朕当然要查清楚。”
“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燕又柔既然这么喜欢来你面前嚼舌根,朕就让她变成哑巴好了。”
他说这话的神态,让云子玑憷。
见子玑被吓到了,湛缱忙收敛阴狠,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来:“子玑别怕,朕不会要她性命,拔舌头应当流不了多少血。”
云子玑犹豫片刻,说:“。。。我如果为她求情,陛下会生气吗?”
“朕永远不会生子玑的气。”
他心中装着最阴毒的手段,看子玑的眼神却温柔如春风。
云子玑这才敢说:“我与燕又柔也算是年少挚友,她虽然刁蛮任性,但本性不坏。”
“什么年少挚友?”湛缱忽然吃起醋来:“子玑的年少挚友不是朕吗?”
云子玑没想到湛缱居然在意这个。
湛缱后知后觉地生起气来:“说来朕还没跟你追究选妃一事,你一口气给朕选了十六个,你就这么大方?把你的男人推给十六个人分?”
方才还戾气十足的帝王,为了这件事又变得幼稚,跟个小孩儿一样斤斤计较起来。
变脸之快,让云子玑措手不及,他哭笑不得:“我本以为十六个还算少的,毕竟古往今来哪个皇帝后宫没有三千佳丽?君王的这颗心,总是要分给许多人的。”
湛缱抓着云子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一颗心完完整整都是你的,没有人能分走。”
云子玑轻叹一口气,凑上去亲了亲湛缱的额头:“我知道。”
“那陛下现在愿意听我一言吗?”
湛缱被他哄得没脾气:“洗耳恭听。”
云子玑道:“陛下如今和太后在同一盘棋局里博弈,燕又柔是太后手中最重要的一颗棋,但这颗棋子有她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听太后的话。”
湛缱:“你是说,将她拉拢过来?”
云子玑点点头:“小惩大诫,胜过见血的重刑,只要让燕姑娘同太后一党离心,她这颗好棋就会成为太后眼里的废棋,陛下再将这步废棋放进自己的阵营里,我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为陛下所用,只要燕又柔归顺于陛下,那边境的燕迎,又岂会跟自己的亲妹妹对立呢?”
“这些道理朕都明白,可你确定她能受教?”湛缱对燕又柔可没什么好印象,“对一个明面上的敌人仁慈,难保她暗地里不会再害你。”
这样的教训,湛缱前世吃得太多太多了。
“陛下就看在儿时的情分,给她一次机会吧?”
“朕跟她可没有什么儿时的情分。”
云子玑用无辜又明亮的双眸盯着湛缱看,直把湛缱看得心软让步:“好吧,好吧!朕听帝妃的。”
他挑了一枚垂珠玉簪,别在子玑间:“今日宫中要杀人,你就不要离开未央宫了,免得被吓到。”
云子玑心中有数,他只是觉得燕又柔罪不至死,所以求情一回,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他也没那么在意,自然湛缱做事也有分寸,云子玑不会干涉太多。
“我没有那么胆小,不过我听陛下的。”
“你二哥应当快入宫了,有他陪着你,朕也安心。”镜中的皇帝吻了吻帝妃的额头,“只是免不了,要让外臣看到宫中的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