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奉帝妃的命,送云非寒出宫。
“听说这次的事情,你也帮皇帝瞒着子玑?”
云非寒走在前面,用背影问。
山舞立刻低下头道:“此事是奴才做错了!”
云非寒转身,静静凝视着山舞,良久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应当知道自己该忠心于谁。”
山舞:“二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绝不敢忘!我这条命誓死效忠云家!”
“你想报云家的恩,很简单,用你这条命保护好帝妃就行。”云非寒意有所指地说,“就算跟皇命相冲突,你也该知道怎么选。”
“奴才明白,这样的错,绝不会有第二次!”
他想下跪,云非寒没让他跪:“帝妃身边若再有异动,你要及时传信给我。”
“是。”眼见二公子没有追究之意,山舞长松一口气,“那奴才送二公子出宫?”
“离宫门只差几步路,我一个人走就行,你回去侍候帝妃吧。”
“那奴才先告退了,二公子慢走。”
“慢走”是句客套话,但山舞离开后,云非寒当真是慢慢地走,一点都不着急。
宫门正对着的宫殿是安宁殿,安宁殿外有一道五十级的台阶。
云非寒慢吞吞地挪着脚步,临下台阶时,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云非寒转头望去,一脸病色的湛尧推开搀扶他的小厮,疾走几步来到云非寒身边,他伸出手想拉云非寒的胳膊。
云非寒侧身避开了。
湛尧扑了空,难掩失落:“你在怨我对不对?”
云非寒看了看湛尧身后跟上来的永宁宫的下人,只得装傻:“齐王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湛尧循着他的目光转身,暴躁地冲那些下人道:“离本王远些!!”
那群丫鬟太监只得退出十米外。
等到没有第三只耳朵在旁后,云非寒终于给了湛尧一点耐心,愿意听他当面解释。
湛尧歉疚地说:“这次的事险些把帝妃推上风口浪尖,是我做得不妥,我本意只是想帮你寻得答案。”
湛缱半夜离开未央宫这件事,云非寒比湛尧知道得更早。
那日湛尧去云府,云非寒托他求证此事,他想知道湛缱对子玑究竟是真心还是戏耍。
毕竟湛缱自小到大都表现得不喜欢男人,连隆宣帝都相信湛缱不好男色,湛尧自然也提前预设了这个事实,这时他得知湛缱每夜都悄悄离开未央宫,跟白日里对云子玑宠爱有加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理所当然地断定湛缱对云子玑是虚情假意。
既是虚情假意,又何必眼睁睁看着云子玑深陷其中?
所以他利用了他们少时的隔阂,让燕又柔去提醒云子玑湛缱儿时知道他是男儿身后的厌恶与疏远,本该让云子玑自己做出判断。湛尧为了一劳永逸,多此一举地让燕又柔把话说得格外重,用诛心的手段试图直接抹灭云子玑对湛缱的一切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