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尧抽回自己的手:“传什么太医?一点小伤,等太医来早就自己愈合了!”
燕氏还是让宫女去叫太医来,还追问说:“是谁伤的你?!”
“母后,我问你!”湛尧反问起太后来,“你知道我派人去大理寺照顾云非寒的饮食后,是不是叫他们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燕氏早就听说云非寒在牢狱里中毒一事,她幸灾乐祸道:“怎么,他被毒死了?”
话音刚落,湛尧脸色倏忽阴沉下来:“所以真的是你派人下毒!?!”
燕氏一愣,辩驳道:“自然不是,母后是巴不得云家灭门,但绝不可能借你的手杀人,我怎会让你引火上身?”
她说得极度诚恳,湛尧却不相信:“你盼着云非寒死了能重创云子玑,从而让湛缱乱了阵脚,是不是?!”
燕氏眼露赞赏:“尧儿,你难得有这等筹谋。”
湛尧看母亲的目光陡然转冷:“所以你真是这样想的,你也确实这样做了!那我今日就告诉你,云非寒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绝不会再听你的话去图那劳什子皇位!”
啪的一声脆响!
燕太后扇了湛尧一巴掌:“不孝子,你是想跟湛缱一样为了一个男人断子绝孙吗?!”
左脸火辣辣地疼起来,湛尧冷笑一声,抬手掀翻了燕氏手边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全乱了:“母后心中有大略,要如何筹谋北微江山儿臣不管,但如果你,亦或是燕伦那只老狗再敢动云非寒,我一定让母后苦心孤诣所求变得跟这盘棋局一样,落得一场空!”
湛尧说罢,转身就走。
燕太后气得将手中棋子掷在地上。
她这儿子一向听话孝顺,可一旦事情牵连到云非寒,他便会犯浑忤逆。
半年前他就敢告诉燕氏,云家如果灭门,他一定要保云非寒一条命。
今日又为了那个人来永宁宫扯些糊涂言论!
月音取来糕点时,齐王已经离开了,太后显然是被气狠了。
“去查!是不是下面的人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给那姓云的饭菜里投毒了。”
“奴婢遵命,太后息怒。”
“息怒?!此事若不是我们的人做的,那就是有人在刻意挑拨我与尧儿的母子情分!居心之毒不得不防!”
燕氏气得手都在抖,她已经懊悔自己打湛尧那一巴掌了。
·
两日后,云非寒已经能自己下床用膳。
侍卫将饭菜摆上桌,云非寒一眼扫过去,全是合自己胃口的菜式。
“帝妃特意让厨子按照云少卿的喜好做的。”侍卫笑着将一盘洒满盐须子的白斩鸡放到桌上。
“这些饭菜按照帝妃的命令,一共用银针验过三次,确认无毒,少卿放心用。”
云非寒道完谢,正要动筷,门口的阳光忽然被一道人影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