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我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大床上,睁眼到天亮,那么的想见他,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敢随意拨出去。
那时的我深爱着他,从没有怀疑过什么,只是不想自己不懂事,不想他更加厌恶我,从而让自己的心在油里煎、火中烹,最后化为灰烬。
死过一次才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单方面的付出没有价值,精神游离比肉体背叛还要可怕。
精神和肉体双重背叛的人,是垃圾,只配扔在垃圾桶。
这一次,我不想再懂事,倒想找点碴儿,让他赶紧滚远点,别在这碍我的眼。
这坨垃圾趁早扔掉。
“周时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淡声开口。
“对不起啊苏苏,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事突然,我真的没有办法坐视不理。哦,对了,这张卡你拿着,喜欢什么自己买就是了,里边有十万,足够一件生日礼物的钱。”
两世为人,他都不懂我要的是什么。
我端起酒杯,淡漠的抿了一口,猛然想起腹中的小生命,又把酒吐在纸巾里,“无所谓卡和生日礼物,你知道我叶扶苏不差你这十万块钱。我要的是你陪着我,一起吃完这餐饭,然后按照之前的约定去看夜场电影。”
“苏苏听话,别闹了,夏夏那边很急,我得过去看看。她在锦城认识的人不多,我不过去,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心脏病会有生命危险,不是开玩笑的。”周时予略显歉意,只是口气已经有几分急躁。
真的心脏病作还有机会打电话哭着找别人的丈夫寻求帮助吗?
第2章不可理喻
真的心脏病作还有机会打电话哭着找别人的丈夫寻求帮助吗?
这么明显的谎言我不相信冷静睿智的周时予会不懂。
不过是心中有爱,舍不得罢了。
我按了按胸口,不疼,只是有点麻而已。
前世今生的孟夏,都是撮绝顶绿茶,我是杯子,周时予是水。
但这也不完全怪她,毕竟凉水冲不开绿茶,是周时予给予她足够的温度。
而上辈子的我,傻呵呵的做了承载他们爱情的工具,最后搭上自己的性命,抱憾离世。
“她在锦城从小学读到高中,会没有别的熟人,一定要你个大男人过去?她的心脏病早不作,晚不作,一定要在我生日作吗?好,就算她读书的时候人缘差到极点,没有一个人肯理她,那她总还可以找你爸妈吧。
孟夏是你们家的干女儿,成年之前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你们家度过。你别告诉我,她没有你父母的电话号码。而且,如果她真的心脏病作,打12o比打给你要有用的多,毕竟你也给她做不了心电图。”说完,我重重放下手里的杯子,面色不善的死盯着他。
脆弱的杯杆拦腰折断,暗红色的酒液在桌面蔓延成苍凉的图案,一如前世的今日,我那荒凉的心境。
我这话可以说是咄咄逼人,周时予的耐心几乎耗尽,我也烦得厉害。
“苏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夏夏是我妹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你就不能宽容和善良点吗,我又没有要你做什么,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没有人逼你。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年年都有的,你计较什么?”周时予抹把脸,烦躁和焦虑更甚,不断屈起的手指暗示着他的隐忍。
为这种人浪费十年,真是不值得。
周时予不是一个良人,爱他是我犯下最大的错。
“好了,夏夏那边耽搁不得,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些,晚点我给你电话。”他想要拍我的头,被我躲开了。
他不悦的抿紧唇,没有说话。
“周时予,如果今天你离开,明天我们就离婚。”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话说出口,只觉小腹处一跳,不由下意识的用手抚住,以掌心暖着腹部肌肤,心中升起浓浓的歉疚。
我的小九月难过了。
对不起啊,乖女儿,妈妈没有用,不能给你圆满的家庭。
但是,妈妈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你还有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都会最爱你,让你做世上最最幸福和快乐的宝宝。
忽然想起前生去离婚的那天,锦城下着据说十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风刮得什么也看不清楚,冷得厉害。
我的小九月七岁了,她明白离婚的意思。
周时予和我离开家门的时候,她站在落地窗前,花瓣似的小脸儿上挂满泪水,悲伤的目光一直目送我们。
在此之前,她问过我好几次能不能不和爸爸离婚,她想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对了,我硬着心肠回答她,爸爸和妈妈不相爱了,只能分开。
那时的周时予半年来基本生活在为孟夏布置的金屋里,照顾怀有身孕的孟夏,无微不至、温柔周到,比照顾当年的我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给宝宝一双父母,一个完整的家,让她在爱的海洋里快乐成长,可我早已无能为力,周时予给我的伤太深,我痛不起了。
小小的九月抱着我的胳膊哭得小身子一直颤抖,眼睛肿得像小面包,哭够了坚强的告诉我,“妈妈,我跟着你。”
我问她为什么,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告诉我,“爸爸有孟夏阿姨,妈妈只有我,我想陪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