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的藏蓝色厚毛呢外套被扯开个大口子,裤角也破了,颧骨上有块淤青,至于看不到的地方怎么样了,猜也猜得到。
他站在客厅中央,不住的整理周身上下,力图不那么的狼狈。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舒坦不少。
“我走了,有时间会回来看你们。陈叔,一定要给我做好吃的哦。”
陈叔眼泪汪汪的答应,要我没事就回来,说好吃的都给我留着。
周时予拎起我的小行李箱,和我的家人保证这三个月一定会把我照顾好,请他们放心。
我爸我妈寒着脸,我哥把他当狗,暮江寒装什么也都听见,没有人搭理他。
可他还是很高兴,连受伤的脚步都轻快几分。
在车上,周时予一直寻找话题,想要和我说话,直到我凉凉的凝视他,他才不得不收起小心思,专心开车。
回到明月湾,周父周母都在,陈嫂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等着我一起吃。
看着面前熟悉的屋子,我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主卧的门开着,挂在墙上的结婚照里,我笑得很甜蜜很幸福,凉台上的多肉长得不错,有几盆已经结骨朵了,沙上的抱枕乖乖的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
显然有人精心的照顾着它们。
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亲自布置的。当年喜欢的要命,只要看着就感觉欢喜。
经年以后,再看这些,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心情。
床被别人躺过,抱枕被别人抱过,就连我的男人,都被别人睡过。
这里的一切,其实已经与我无关。
目睹着这些,我的心里波澜不起,再也找不到之前那种一想到要离开周时予就心脏抽痛的感觉。
原来,爱与不爱,体现在这么多细节之中。
我的情绪不高,胃口也不好,不想扫大家的兴,勉强吃了几口,便借口太累回到次卧休息。
从我进入房间到晚上九点,三个多小时的功夫,周进予敲了三次我的房门。
第一次是送一杯温水,见我不欲与他多说,担心惹怒我,没有多留。
第二次,他说想和我聊一聊星南的项目。
这是正经事,我没有赶人,和他说了一会儿。
周时予对于经商,并没有多大的才能,提出的见解也并没有多少建设性,我听了几分钟便有些烦了。
他最近特别的善于察颜观色,见我面露不虞,知情识的留了一句话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