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斜飞,鼻梁高挺,虽瘦,却仍然挺拔直。
几十年过去,他与照片中的样子生很大改变,但那双眼睛,如出一辙。
是他!
真的是他!
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我真的会用两个好听的词来形容他。
可是,他怎么配!
若是爷爷知道他愁心培养、当成亲儿子一样疼爱的人,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虽说他老人家对于木堇的来历定位早已有所猜测,但猜是一方面,被认证则又是一方面。
“白尊的后人?”他淡声问。
我也坦然承认,“白尊是我爷爷,我是白仲的女儿白紫苏。如果没有数十年前那件事,我应该叫你一声伯父。”
他双眸微凝,抿唇不语。那双黑沉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漆黑暗涌。
“只是,你作恶多端、害人性命、违反法纪、不顾人伦,早已配不上这声伯父。木堇,事已至此,你已是插翅难逃。我劝你束手就擒,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
暮江寒一直沉默不语,那双比鹰还要锐利的眸子片刻不离木堇的身上。
他像一只蓄势待的豹子,在寻找最合适的时机。
木堇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完全不担心,微垂下眼睛,像是思考着什么。
待他重抬起头,脸上又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阿仲还是如此的感情用事,这本是男人之间的斗争,他却把你派过来。这是在赌我不忍心伤你吗?”
他似乎低低的笑了一下,无奈的摇头。
几句话而已,他的胸口幅度很大的起伏,喘息声若隐若现。
看来他的身体已然是无药可救。
怪不得不急、不怕、不跑,原来不论怎样,他已是难得一死。
怪不得他如此急切的派人宁可打草惊蛇,也要尝试夺取白家的顺天丹,原来他真的挺不下去了。
我内心万分遗憾。
当初他没有背叛白家多好,爷爷一定会治好他的。
可惜啊,可惜,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我受命于国家,与白家无关,你无须胡乱猜测乱我心智。投降吧,至少可以再活一段时间。”
我握紧手中的匕,右手放在腰间,钢枪的温度清晰的传到我掌心。
“丫头,你比你父亲果决,看在你刚刚提了两次伯父的份上,我跟你走一趟。”
“哈,不要说的如此磊落。和我走,你还可苟活几日。抵抗,只有死路一条。你一定知道活着就有希望的这个道理,所以当然会选择活。这和我父亲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怕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