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也得去,”郁千飞笑道,“由不得你。”
颜暖闭上眼,重复着:“我不去。”
“绑架你。”郁千飞说。
“绑吧,”颜暖缓缓说道,“那你就绑吧。”
。
郁千飞睡相和当年一样,不算太好,不算太坏,偶尔会翻个身,但手脚都老老实实的。
明明是陌生的床和枕头,才第二次睡,他却睡得很踏实,呼吸沉稳。
相反,颜暖睡不好。
他脑子乱,思绪杂,精神紧绷,犯一会儿迷糊很快又会醒来,一度浑浑噩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在翻了几个身后,他把郁千飞吵醒了。
郁千飞动了动,出了一点接近于抱怨的声音,很快又沉沉睡去。
颜暖稀里糊涂地想,郁千飞现在有没有睡着,如果现在去亲他,他会不会现。
想着想着,便跌进了梦里。他在梦里鼓起勇气亲了。亲了他的面颊,他喉结上的痣和他的嘴唇。
梦里的郁千飞还回应了他。
他们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搂在一块儿接吻。郁千飞的手紧扣着他的腰,手指插进睡衣里。被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嵌进他的皮肤,不疼,很痒。
他还觉得非常非常热。
郁千飞问他:“你刚才哪里痛?为什么痛?”
颜暖告诉他:“头痛,我想起你就头痛。”
然后他们继续接吻。
恍惚间又来到了沙上,郁千飞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与他说话时嘴唇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哪里痛,”他问,“痛我就轻点。”
颜暖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背脊。
成年男子的肩膀宽阔厚重,强势、充满压迫感。
却让颜暖感到安心。
“没关系,”他说,“没关系。”
。
醒来时,颜暖头痛欲裂。
从没有拉好的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晃在他脸上。他眯着眼了好一会儿呆,始终清醒不过来。
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梦境中的触感,那过分真实,令他感到混乱。
终于意识到那些并非真实后,他掩耳盗铃般闭上了眼,试图再睡一会儿。
但做不到,他真的醒了。恢复思考能力的大脑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产生了强烈的羞耻感。
他带着心虚,偷偷地侧过头看向郁千飞。
这个男人依旧睡得很沉。他半侧着身,面孔朝向颜暖,没有盖好的被子露出了些许颈项的皮肤。
经过一夜,他的头又变得乱糟糟,额头有点起皮了,下巴隐隐泛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