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分离,久得足以为年少时懵懂的心动画上完整的句号。他早就放下了,也对不同的人产生过好感,谈过不止一次恋爱。
他以为郁千飞早就成为了他心底一个单纯的符号,是经过他记忆加工过的,理想化的,不切实际的,用来衬托现实的假想符号,也可以用来警示自己,不要轻易把感情寄托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现在,这所谓的符号哗啦啦碎了一地,他再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活生生的郁千飞出现在他的面前,闯进他的脑袋里,胡作非为,搅得他心神不宁。
给我打电话吧,他想,我顶多嘴上嫌弃几句,但一定会来接你,还分给你一半的床。
终于入睡后,颜暖做了个梦。梦见手机响了,打开家门后郁千飞醉醺醺地出现在门外,冲他傻笑。
他伸出手,郁千飞便把他的手握住,乖乖往屋里走。
那好像是一个美梦。
美梦并未被打搅,直到天亮,颜暖的手机都没有再响过。
。
不只那一天。之后一个星期,郁千飞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他们的工作地点只隔着一条马路,步行不到三分钟。颜暖自然不会主动过去,郁千飞也不来。
倒是杨若柳,偶尔会趁着休息时间去串门。
颜暖从她口中听说了不少郁医生闻。
郁千飞那晚果然没事,第二天活蹦乱跳地上了班,还连动了两台手术,都大获成功。
一只吞了两个硬币的小泰迪在他手中死里逃生,家属在两天后送上锦旗,上书:妙手回春,救我狗命。
杨若柳拍了照回来。照片里的墙上锦旗还不少,救我狗命旁边那一面上写着: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佩姐看了笑个不停,还羡慕起来了,嫌自家诊所的锦旗墙过分单调无,没什么意思。
那之后郁医生连续加班,忙得团团转。杨若柳跟他搭不上话,倒是和宠物医院的前台姑娘聊得投机,交上了朋友。
直到临近颜暖的休息日,杨若柳在中午去宠物医院和前台妹子一起吃了午餐,回来后闷闷不乐。
“生什么了呀,”佩姐关心道,“谁欺负我们的小美女了?”
杨若柳苦着脸,别别扭扭的,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佩姐当下了然,试探着小声问道:“是不是和郁医生有关啊?”
背对着他们坐在不远处操作电脑的颜暖偷偷竖起耳朵。
“我受不了这个人了,”杨若柳气恼地说道,“他真的好过分。”
“怎么了呀?”佩姐问。
杨若柳没好气:“这家伙说要给我介绍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