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看着还是很清醒的,但现在却又有点儿无理取闹,像个不讲理的小孩子。
颜暖同他一道沿着人行道缓慢地向前走,好一会儿后,问道:“我对你来说就这么特别吗?”
郁千飞的步子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他只笑,不说话,也不看颜暖。
“我们分开那么久了,”颜暖继续说道,“你不像是会缺朋友的人,为什么要把我看得那么重?”
郁千飞还是不开口,也不知是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为什么特别?”颜暖问。
他们相处时,很少有这样郁千飞保持沉默,而他反复提问的时刻。
颜暖问自己,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太冲动了。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郁千飞终于开口,“感情和感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有的会生疏,有的不会。我跟你的感情就是不会生疏的那一种呗。”
“说了和没说一样。”颜暖说。
郁千飞毫无征兆地抬起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我问你,我对你为什么特别?”
颜暖顿时僵硬:“我……你、你有什么特别的?”
“不特别吗,我觉得自己很特别啊,”郁千飞边说边笑,“换个人像我这样,你能忍吗?”
“……”
“我好特别,”郁千飞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住到你家去,你都能忍。为什么?”
“……”
“所以呢,这叫有来有回,”郁千飞抬起另一只手胡乱比划,“你对我特别和我对你特别的理由都是一样的。”
一样个屁。
颜暖咬着嘴唇,想避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之前那个男的,就是还你钥匙那个,你们当初能合住,感情肯定还不错吧?你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郁千飞说着有傻笑起来,“我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别人对我好,我都看得出来。所以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除了我爸妈,这世界上没有别人会那么包容我。”
颜暖扭头:“……我嫌你烦。”
“你不嫌,”郁千飞摇头,“就好像我在我爸妈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因为我知道他们永远把我当个小孩儿,永远包容我。”
“多大了还用父母举例子,”颜暖说,“妈宝。”
“什么妈宝,难听,”郁千飞不满意地嘟囔了两句,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笑出声,“不对,我是暖宝。”
白痴。
颜暖不想跟他说话了,低着头,替他羞耻,却又忍不住要笑。
“不对不对,暖宝是你,你是暖宝宝,”郁千飞再次纠正,“我是暖宝宝的宝,所以我是……我是宝宝。”